这一切发生之时,赵高已经进入咸阳宫。
他前脚刚迈进咸阳宫,负责引路的陈甲就一把关上了咸阳深宫的大门,曲宫所带领的赵高卫士都被大门隔在外面。
赵高眉头一皱,还没等他发问,陈甲立刻赔笑着说道:“赵大人,这次皇上宴请大人,特意恩典让**的宫女来陪大人喝酒。你也知道,深宫女人都是皇上的,让那些执甲之人看了,冒犯天威。”
陈甲低声下气说的合情合理,赵高冷哼一声,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藏在暗甲中的短剑。脚步没有一丝迟疑的跟着引路的阉人走向胡亥所在的大殿。
在咸阳宫的大门之外,曲宫被突然关上的大门隔离,脸色一沉刚要发怒,却见一队黑衣黑甲的大内卫士从两侧跑来,很快就守住宫门。
为首的一员老将挺身傲立,足有八尺高,身穿锁子连环甲,头戴青铜狮吼盔,正是威风凛凛的老将李信。
这老将军手中擎着长枪,一把几乎半人高的硬弓被他斜挎在肩上,在他身后一个跟班的兵卒腰胯长刀,背着足足两壶雕翎箭,手中也捧着一壶雕翎箭。
“李信将军,你这是何意?”曲宫见李信浑身杀气,不敢造次,向后退了一步,沉声问道。
李信双手抱枪,向上一拱手说道:“皇上得报,今夜有人行刺造反,让老夫加强戒备,所以你等还是留在外面,等赵大人面圣之后,自会出来。”
“据我所知,阎乐大人每次陪赵大人面圣,都是进入宫中,所以请老将军通融一下。否则我也不好和赵大人交差。”曲宫不死心的争取。
李信长笑一声,说道:“和赵大人交差?老夫还要和皇上交差。你说是赵大人重要,还是皇上重要。”
曲宫被李信的话抢白的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突然从咸阳城卫戍所方向传来了若隐若现的喊杀声,不过片刻就有火光从那里升起。
几乎同一时间,赵高府邸所在方向也传来了喊杀声。由于赵高府邸距离咸阳宫更近,那喊杀声更加激烈刺耳。
李信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不等曲宫反应,他一挥手命令道:“赵高谋反,今已经在宫内伏诛,奉皇命招降尔等,若能反戈一击,大功一件,否则格杀勿论。”
他一挥手之下,所有的黑甲卫士都后退一步,张弓搭箭,闪着寒星的箭尖儿指着曲宫带来的所有赵高卫士。
曲宫脸色一寒,他粗通武技,但和这些黑甲卫士相比,不过是三脚猫的花架子,更不能和李信相提并论。
此刻在弓箭重重之下,曲宫心思电转。他已经踏上赵高这条船,进退都是一个死。如今只有孤注一掷,救出赵高,杀了胡亥才能保住身家性命。
想到这,曲宫身形暴退,隐入人群,同时大喊道:“赵大人平日带尔等不薄,还不动手等待何时?”
这些赵府卫士都知道赵高的心思,是赵家心腹。此刻在曲宫一声大吼之下,立刻嘶吼着,冲向咸阳宫门。
李信冷笑,一挥手。
随着整齐的弓弦震响,一排箭雨集中的射向冲上来的赵府卫士。
惨叫声瞬间响起,在最前面一排的赵府卫士如同割麦子般跌倒在地上,有的直接被弓箭射中要害,倒地身亡。最可怜的是那些被射伤倒地的,被后面的同伴冲上来,直接践踏而死。
“今日胜者封侯,败者抄家!杀!”曲宫一边吼叫,一边向后撤。他要逃出这里,找阎乐来增援。
赵府的卫士在曲宫的撺掇下,视死如归。他们都知道秦朝的律法,谋反大罪,罪无可赦。失败就要牵连家人,如今只有杀了胡亥,另立新皇才是自救的最好办法。
所以这些赵府侍卫瞬间变成一匹死士,毫不在乎呼啸而来的箭雨,前赴后继中几十个人被射杀当场。只有十几人冲到李信的黑甲卫士阵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