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包袱因人而异,在谈未然来看不大不沉,完全能扛得住。最大的惊喜是慕九变,这个他曾想招揽,最后却发现完全没希望,彻底放弃掉的慕九变给送上门了。
哪怕二人觉得如此处置很不错,一时半会也没法执行,只有暂且放着,等吧。
因为,没几天谈未然和傅永宁就一道启程上路了。
…………
天色漆黑,些许的雨水在夜晚洒向人间,啪啦啦打在树上叶子上,发出急骤响声,如同雨夜的独特音符。
“燕姐姐,你在干什么……”
绿儿抱着一堆干柴进入有些破烂的道观,擦拭着头脸的不多雨水,看着烧火的燕独舞弄得雪白脸庞上处处乌黑,不禁笑道:“你放下,这些粗活让我来吧。”
“我肯定能学会的。”燕独舞硬挺着修长脖子,一路上她才发现自家连烧火都做不好,这令她感到难堪了:“今天一定要学会!”
其实她做不好的,绝不止烧火一件事。
和绿儿一道偷偷溜出来又一起出发,一个心想着一定要追赶上谈未然,不能被甩开距离。另一个想的却是不要再被少爷丢在一边,要陪伴着少爷,像从前一样。
一路同行,燕独舞渐渐发现绿儿会做饭能做菜,会野外生存能家居生活。对一个小时候就敢单枪匹马闯荡山里,为了蜂蜜单挑一群野蜂,为摘取果子敢往二十丈大树上爬的绿儿来说,像烧个火之类的事纯粹小意思。
这快一年来,烧火做饭等杂事统统是绿儿在做。燕独舞虽是小公主,习惯了支使别人,如此长期下来也觉得不好意思,显得有单酒囊饭袋了。她下定决心要分担一些,结果发现连烧火似乎搞不定。
那怎么行,烧火区区小事,她没道理学不会。太难堪了。
可问题是,比修炼比打架,绿儿不是对手。比生活技能,她一个小公主这纯属求虐。单独一个人拎着柴火折腾半天,终于成功,刚喘口气,转眼一看绿儿那边把汤都烧好了。
燕独舞从雪白脸庞到修长脖子熏得发黑,弄得跟涂了一层锅底灰似的,绿儿噗哧一笑:“烧火慢慢学,先过来喝汤吧。姐姐,你是个大家闺秀,学这些没用的呢。”
“要学。要学会。”燕独舞眼睛明亮,看得出充满认真神色。
她不一定喜欢,不,是肯定不喜欢此类事。可她要学,即便不喜欢,仍然会一定到学会为止。
绿儿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这几年却渐渐没有抗拒燕独舞归宗的声音了。也许,就是少爷当年愿意包容燕独舞的某个真正原因吧。
有的人纵然一身缺点,却总有一种闪光点。
滚烫的蘑菇汤暖暖流入腹部,带来热流涌向四肢和丹田,绿儿十分惬意的享受美味一边催动心法,炼化此时体内澎湃的灵气。正是灵植带来的好处,每次不一定很多,却胜在日积月累。
道观外的雨愈是下得大了,绿儿刚吐出一口驳杂不纯的气息,就见燕独舞神色一凝,一个俯冲带着她翻滚:“敌人又追来了,小心!”
一年前偷溜下山时的绿儿还不太会实战,严格的说,从未真刀真枪的实战过。如今显然不同,绿儿翻滚之际一腿灌注真气扫在火堆上,顿时柴火和滚烫灰尘沸沸扬扬,遮蔽视野。
遮挡住一人的同时,绿儿缩着身子轰的撞破道观墙壁,再舒展身子借力极速狂飙,赫然正是燕独舞的独门身法。错非燕独舞传她这门身法,她在这些被追杀的日子里,必定会成为累赘。
火星和尘埃弥漫的当口,燕独舞乍看似逃实则一个匪夷所思的大回转冲入其中,响起尖锐的破风声,以及几个闷哼声。一刹那,燕独舞再如一道电光冲出,直追绿儿去了。
此时,数条身影窜入道观,用气劲冲飞尘埃,其中一个锦衣中年发现其中一个像一幅壁画一样贴在墙上,立刻皱眉:“废物!一群大老爷们追了这么久,还收拾不下两个小娘皮,反而屡次被袭击得手。饭桶!”
“一群蠢货,记住,家族栽培的是强者,不是饭桶。还不快追!”
锦衣中年赫然威势十足,三言两语将一群抱真境和灵游境骂得头都抬不起来,直到这一句才如蒙大赦的应声,齐齐追出道观。
“废物!”
锦衣中年喃喃自语一句腾空而去,如大鸟在雨夜中飞翔,不一会就追上先行的一群人,骤然加速飞掠!发现燕独舞和绿儿,如苍鹰狂掠冲击,竟卷起狂风呼啸。
燕独舞凌空冲过一个峡谷,落在崖头回身一拳镜花手,一刹那竟在夜空中化出独特景象,似将空气都变做了黏稠的液体!
“拳魄!”锦衣中年眼里掠出惊讶,凌空爆出惊人拳魄,如炮弹一样轰爆。被出人意料的拳魄一逼,竟一时不便活动,才知燕独舞拳魄力量特殊。
当拳魄交撞在一起,宛如镜面一样片片崩碎。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