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宜看着弟子长大,又岂会不知心爱弟子的脾性,自然早有准备。是以,当晚燕独舞悄悄溜下山的时候,苏宜也和明空等人商议了,决意不阻止,暗中跟着,让这个被宠坏的弟子趁机多历练。
当然,绿儿也悄悄溜下山,那就纯属意料之外了。
绿儿也来了?谈未然大吃一惊,忽然有些莫名紧张,定了定神,向苏宜一问明白方向。和傅永宁交代一句去去就来,马上就跃起贴着房屋向界桥狂奔过去,心想这野丫头跑来干什么,简直胡闹。
这丫头小时候是有点过分活泼,可也不至于长大了如此乱来呀。真要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
从他小时候就陪着他长大的,只有绿儿和林伯呀……
绿儿被遣散回家,林伯为救他而战死的事,今生再没发生。如今,林伯正在侯府安享晚年,身边也就剩下一个活力四射的野丫头了。
是同甘共苦过的,是相依为命过的!谈未然在心里默默补充。
“绿儿!找到你了。”一跃来到一个高处终于看见绿儿,谈未然心神一松,一见绿儿处境,恼怒填满胸腔。
一心一意不做累赘的绿儿,完全没想过要和燕独舞一起战斗,她很明白,只要没有自己的拖累,燕独舞就没问题。正是明白这点,绿儿想都没想留下来,而是专心冲刺向界桥。
只要冲上界桥,处境就好多了。
怎奈何,锦衣中年并非毫无准备,绿儿冲过来左突右突,始终被两个抱真修士给截断去路,眼睁睁看着释放五彩斑斓光晕的界桥就在视线内,却无论如何都冲不过去。
绿儿不擅战斗,这一点很快就被两个抱真修士察觉,发现眼前这姑娘除了身法快一些,其他的都不太成,这两人渐渐放肆起来,口头上愈是带着某些调笑:“姑娘,陪叔叔玩一玩吧。”
一个满脸胡渣子的抱真修士笑嘻嘻,带着一种男人都明白的情色意味:“我很强哦,小妞,别跑嘛,你不试一试我有多‘强’,就不知道那种人生滋味,多可惜。”
绿儿的白嫩脸蛋布满红晕和汗水,又急又怕,左突右突的同时又躲又闪。她愈怕,那两人就愈是反客为主,渐渐大着胆子不住追着她,往她身上乱伸手,口中渐渐污言秽语,得意洋洋的叫嚷起来。
当两人夹击起来,绿儿又是焦急又是害怕的快要闪不过去,大胡渣子修士盯着绿儿的小翘臀,嘴里口水哗哗肆无忌惮的一把快要捏到小翘臀时,突然被斜拉里冒出一支手扭住!
“想死很容易!”
咔嚓!
大胡渣修士的手瞬间发出一阵阵骨头碎裂的声响,从五根指头到手掌瞬间扭曲成麻花形状,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和着鲜血和偶尔的一根根白筋,画面格外惊悚。
“死不去,活不来,才是一种别样的人生境界,你们会尝到的。”谈未然脸上如罩着一层淡淡的黑气,那份杀意几如实质,扑面而来令大胡渣修士二人瞬间心神险些被冲击得失守。
咔嚓!大胡渣修士的痛楚才刚刚诞生,膝盖头又是脆生生的一次响声,从膝盖头到小腿,生生是被谈未然以木性暗劲打得寸寸碎裂。
从头到尾,谈未然对法衣的防御完全是摧枯拉朽的,几如无物。这表示……绝对不是对手!
跑!
见了同伴的凄惨处境,另一个抱真修士脑子嗡的一下险些炸了。常年在界桥城厮混的修士,要么胆大包天,要么谨小慎微,多半是老油子。就如此刻,发现不是对手,此人完全没有斗志没有同伴意识,瞬间拔腿转身就逃。
一瞬间,此人只见谈未然随意空手一挥,一柄泛着青光的宝剑犹如平空出现,一挥而斩,空气发出闷闷的一个爆声。
这个抱真修士只觉得后心被什么东西给劈中,一种排山倒海的力量顿时就将他给淹没了,失去意识前依稀听到:“念在你不曾出言不逊,就给你一个痛快。”
“至于你……”谈未然一掌轻飘飘按在想跑的大胡渣修士后心:“你放心,虽说我喜欢干脆利落的杀人,不过,对如何令人死不去活不了这种事,还是有几分心得的。”
一股恐怖的暗劲像是专门钻着骨肉,一波*的将骨肉崩碎,大胡渣修士的身子处处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竟然是想吐鲜血都吐不出来,只因鲜血和骨肉本就被暗劲冲得混在一块了。
谈未然说着环顾一周,这一带的修士完全没人想为这两人出头。常年在界桥城厮混的多是一些对武道不报希望的老油子,没人会干这种傻事。
“少爷!”绿儿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冲入谈未然怀中,抱着喜极而泣:“我终于找到你了呢!”
谈未然微微一愣,端详着宛如找到避风港哭得泪花闪烁的绿儿,感受着又揪心又盛满暖意的情感,忽然明白,这个昔日的野丫头早已经悄然在他的生命里刻下了浓重痕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