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德等人昂头看着天怅然若失,久久无言。其实没人在乎他们的异常,只因他们所有人都一般无二,仍然沉醉于之前那惊世骇俗的战斗里,更沉静在自己的个人心情里。
“这就是渡厄境啊……”
“是九幽阴气!”
另一个所在钱幽兰几人望向突然说话的郜朝阳,只见他一脸凝重,不管富管事和雄五听不听得懂,对钱幽兰道:“之前二人,不是黄泉道的,就是三生道的人。”
这几年来最热门的事之一,永远缺不了边荒与天孤峰的战争。
郜朝阳一字一句:“那两人很强,但宗长空更强。”
他的话把意思表达清楚了,其实他脸上的凝肃之色,才更令得钱幽兰几人发自内心地意识到,宗长空有多强。
而在侯府的房屋上,邕宁徐家来的三人看完这惊天一战,则有着另一番表现。
徐树忠带着一个孙儿和一个侄孙,伸长了脖子举目四顾,又兴奋又激动:“我就知道这一趟没来错,人家那可是渡厄强者呐。你们两个小子得抓住这个机会,想法子拜入人家门下呐。”
孙儿和侄孙闷声闷气:“我们觉得是谈未然那小子暗地里耍阴招,不愿意我们也拜入那位渡厄强者门下。不然的话,我们来了这些天,怎么一直就没能见到那位渡厄强者,肯定是他在背后搞鬼。”
这话亏两人说得出,偏偏徐树忠信了个十足,气愤大骂:“那个小孽种有什么本事,天赋哪有你们好,要是你们拜入那位强者门下,肯定比他强十倍!”
“咱们还是得想个法子,找到那位强者。只要让他见到你们,他一定会收你们为徒。”
想了想,徐树忠咬牙切齿:“你们放心,徐若素那小娘们一家三口暗地里搞鬼也不打紧,咱们自己想法子,我就不信找不到。”
说到这,又得意又自信地冷哼一声:“咱们徐氏一家族大大小小那么多人,远的近的,嫡支的,谁不知徐若素做成事了,想来弄点好处的人不少,就是不敢来,怕被这狠毒娘们逮着算旧账下黑手。这小娘们还年轻的时候,就忒黑心忒毒辣,当年被逼得私奔,又有家不能回,肯定记了一笔账慢慢算。”
“大家都畏首畏尾,嘿嘿,到最后还不是我最聪明,捡到这个大好处。”
谈未然的两位远房表兄表现自信:“哼,这谈未然真是个小人,让他陪我们在东武荒界到处转转而已,跟他那个侍女开个荤笑话而已,让他弄点练气丹来试试而已。他还好意思说不,在我们面前摆架子,不就拜了个渡厄境师父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搞鬼不让我们拜师,无非就是怕我们找到那位强者,拜师之后,把他比得一无是处。要不了多久,他就知道我们的厉害了。”
真不晓得这表面一套,背地里又一套的三人哪来的哪门子自信。
…………
云城欢呼声浪直冲云霄,从山巅可以看得见城中不少房屋上站满了人,纷纷昂头向天,这时都大声欢笑,用力蹦跳。
谈未然放声哈哈大笑,笑声里有说不出的欢畅。笑过后,放松许多,喃喃自语:“总算解决了。”
宗长空悄无声息的漫步出现:“今次黄泉道这两人,是不杀,亦是不可以杀。好处之一是给我们省麻烦,之二则是给玉京宗添麻烦。”
最后一句凡落入两人之外的任何一人耳中,必是令人震骇。只因此话里意思,分明是把玉京宗视为潜在敌人。
宗长空对“六大”心怀警惕,这几年耳目渲染之下对谈未然不是秘密,也不奇怪这个观点。
宗长空看谈未然一眼:“如何添麻烦,我就不说了。”
谈未然稍一思量,便明白了:留下这次的黄泉道两大渡厄,接下来围绕大光明剑发生的冲突才会更猛烈,才是重量级的惊天大战。
谈未然非常同意放人,这事稍微一想就清楚了:黄泉道的两大渡厄不可以杀,否则必定后患不断。
此乃毫无疑问的,黄泉道再没脾气,不可能死了两大渡厄还无动于衷。
不可以杀,可不可以抓起来囚禁?
那是一个更坏十倍的选择。
杀了两人会后患不断,麻烦无穷,可好歹是杰出表现,等于是坚定不移地站在荒界的立场上。虽然树立了强大敌人,也也会有盟友一大堆。
抓住二人?玉京宗问东武要人,你给是不给,玉虚宗来要人,又给不给?
倘若不给又不杀,那就别怪某些人起疑心,少不得质问你几句跟黄泉道有什么瓜葛之类的。
交出去?不好意思,玉京宗玉虚宗提人带走,直接一刀两断,威名落在别人头上了,黄泉道的仇恨就你来承担吧。
不可以杀,不可能抓。那就放其归去!
你们黄泉道杀我,看,我可以杀,有能力杀你们,但最后却放你们归去。
这是诚意吧,姿态有了,情面也给足黄泉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