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剑和初荷在旁边听着就觉得心里难受极了,一方面虚谷子是她们的祖师、长辈,一方面剑崖教却是她们已经投身的势力。如今双方彻底划清界限,她们的心中真的很难……
可是在这种大佬们交谈的情况下她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苏礼的剑崖意依然压制全场,也就只有真仙级别的存在能够在这种心灵压迫下能够维持正常。
而苏礼在说完这一切之后,也只是看了看月剑和初荷这师徒两没有说话,因为以他的心胸还做不出逼迫她们做决定的事情来。
反正在如今的剑崖教,背叛的代价已经绝对不低了,《东明心经》会让任何背叛者明白那后果会是怎样。而无法将心剑并入心魔剑崖界,则是永远也成不了嫡传……若非嫡传,反正也得不到真传。
不知不觉中剑崖教已经有了一套十分完整的传承与筛选体系,倒是让苏礼觉得很是省心呢。
他看了看呆若木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虚谷子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转向古松子说道:“看起来还是让我们在外面山头上寻一处落脚点吧,也能少些事端。”
古松子明白苏礼这是什么意思……这里的动静闹得已经很大了,如今众人头顶上可谓是诸多意念徘徊。
无论剑崖教与大衍学宫背后的势力如何,无论苏礼与古松子的交情如何,双方情绪上的对立已经出现了。
古松子长叹一声道:“如此,这玉峰往西三十里处有一座竹峰,风景秀丽有竹海云浪之盛景,可为剑崖别院。”
苏礼意外地问:“别院?似乎不必如此,我剑崖对昆仑并无染指之意。”
古松子则是苦苦一笑道:“不必在意那些,我大衍学宫并不禁止别派在此设立别院……毕竟只是我大衍学宫这些个教习学童,可管不了那么大的地方。”
苏礼听明白了……原来这昆仑山区域根本就是中洲各派共同管理的,而大衍学宫则像是个幕后的‘无冕之王’一样掌控全局。
……这样的话,他也就有些理解了。
于是他点点头道:“如此明白了,那我就在三十里外的竹峰上设立一剑阁吧。”
不过古松子却是又说了一句:“在我昆仑设立别院者却还要承担相应的责任……那即是需在山下庇护一城之民……不知小友可有准备?”
苏礼又意外了,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古松子叹息一声道:“这其实是我学宫对各种教化之法的一种尝试,也希望各派能够给我们带来一些灵感吧。”
苏礼听了点了点头,然后心中感叹这大衍学宫还真是一心想行教化之事啊。
不过这事听起来挺麻烦的,他却并没有多少抵触的心思……反倒是,心里面忽然开始活跃了起来,就连他的头盖骨都不由自主地跃跃欲试。
他将东洲以及西秦视作为一个实践心中关于人道构想的实验田,但其实他却不敢肆意妄为,因为那可能会害得原本已经攀上高峰的东洲人道瞬间跌落深渊。
但是这在这中洲就不同了啊,一个城邦就可以看成是一个独立的文明,而且还是一片空白任人涂鸦的文明雏形……这让苏礼该有多喜欢啊,他想试试看自己心中的另一个文明形态会发展出什么样的成果来。
于是他欣然答应,便带着剑崖众人离去了……
月剑和初荷很是纠结地看了眼从刚才开始就沉默无声的虚谷子,她们有心留下陪伴这位长辈,但是却没想到这虚谷子竟然猛地暴躁极了地道:“都给我滚,别来烦我!”
月剑和初荷自小在虚谷子的威严下长大,这个时候被吓得够呛,只能跟着剑崖众人走了……她们的背影有些仓惶,有些像是丢了家的狗子一般。
古松子见状有些无奈地看着虚谷子问:“师弟这是为何?这两个孩子是无辜的。”
但是虚谷子却依然神情凝重而带着一些焦躁,他也不多说,只是冷冷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然后竟然也没给古松子面子,直接转身就回到自己的庐舍中去。
古松子见状又是心中发愁……他很珍惜与苏礼之间的那番论道之情,但是又不愿看到虚谷子现在这个样子,可以说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但是虚谷子呢?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是沉默难道真的是因为被古松子压制吗?
并非如此,而是他忽然惊恐地发现自己握剑的手竟然在颤抖!
他不知为何会这样,也不知是如何引起的……总之,他作为一名即将飞升上界的剑仙,竟然就这么连剑都握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