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的车虽然撞得变形,可空调还能正常使用,那对医生夫妇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的车损毁太严重,空调根本无法启动。
张扬请他们到自己的吉普车内先坐着。
医生向张扬伸出手去:“我叫于子良,外科医生!”
张扬笑着跟他握了握手:“张扬,江城企改办的!”
于子良双目一亮道:“江城?真巧,我们两口子也要去江城!”
张扬笑道:“看来真是有缘分,路上就撞到一起了!”
两人同声笑了起来。
于子良想起自己车上还有吃的。他推开车门下去,去车内把食品拿了出来,他带的东西十分丰富。有烧鸡,有猪头肉、火腿肠。
张扬是个不喜欢带干粮的主儿,车内的这包饼干还走过去何歆颜落下的。忙活了这一眸子的确已经饿了。于子良掰了一个鸡腿递给张扬。
张扬笑道:“还别说,我车内有酒!”他从后备箱里拿了一瓶飞天
台。
于子良笑道:“好酒啊!成!喝点儿,暖暖身子!”
通过谈话张扬知道,于子良的妻子周秀丽是眼科医生,两口子都是留美博士,这次去江城是想开一家私人医院,江城是他们的老家,所以对江城的感情也十分深厚
张扬对私人医院比别人更能接受一点。在大隋朝那会儿,满大街的诊所药铺都是私人的,能和公家挨的上的也只有宫廷御医、随军大夫,不像现在放眼都是公立医院。
张扬道:“于先生去江城开医院,如果有我能够帮的上忙的地方一定尽力!”
“先谢谢张先生了!”于子良现在还不知道眼前这位年轻人的能量。
外面冻雨停了,可紧接着又下起雪来。周秀丽忧心仲仲道:“子良,看来要麻烦了,营救工作很不顺利,我们今天只怕要被困在这里了。
张扬看了看表。
于子良夫妇留意到张扬的钻表。两人内心都是一怔,他们两口子在美国工作多年,收入颇丰,积累了不少的财富,虽然如此他们都舍不得购买这么昂贵的手表,而张扬如此年轻就带着价值百万的手表,这位年轻人的家世不简单啊!
这时候外面警察开始动员,让大家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前往乡镇休息,这里的交通堵塞情况短时间内不会缓拜
张扬看了看油表,已经到警戒线了,用不了多久时间汽油就会耗尽。到时候空调停止运行,气温肯定会持续降低,在这里熬一夜恐怕不好受。
于子良道:“不如咱们也去乡镇呆一夜再说!”
张扬集了点头,他们稍稍准备了一下,跟着大部队一起越过高速公路的护栏,向五公里外的韩家台走去。
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一个多小时,方才来到镇上,当地镇政府对这次接待工作相当的重视,专门腾出了两家旅馆进行接待,还临时征用了镇中学的几间教室,作为受困旅客临时休息的场所。
张扬的手机总算有了信号,他给江城方面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中途遇到了点事儿,不能及时赶回去。
于子良夫妇也没闲着,他们去镇医院帮忙,因为天气条件太差,很多重伤员没有及时送往县医院,就在当地手术,他们的水平当然和于子良无法相比。在得知于子良的身份后,当地镇医院请他上了手术台。
张扬在镇上找到了一家小饭店。点一盘卤牛肉,烧了一只老公鸡,炒了两个素菜,因为镇上涌来了这么多受困旅客,物价也是水涨船高,张扬知道这也是难免的事情,并没有和他们一般计较。
幸好菜的味道不错,张扬带了一瓶飞天茅台自斟自饮,倒也怡然自得。
一个人难得享受这样的闲暇时光。在这样的环境中,没有人认识自己。自己也不认识别人,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张扬仿佛回到了穿越之初,只有品味到孤独和陌生感。才体会到自己在重生后的幸运。
张扬端起酒杯,刚刚凑到唇边,就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道:“张扬!居然是你啊!”
张大官人愣了,我名气这么大吗?在这穷乡僻壤也有人认得我?可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声音是时维的。他转过身,看到时维穿着红色羽绒服,身后还跟着一对身穿军装的中年夫妇。那对夫妇正是时维的父母。母亲乔振红,父亲时季昌,父亲是北方军事学院的校长兼书记,母亲是军事学院的教授。
张扬笑道:“真巧,在这儿也能遇到你!他乡遇故知啊!”
时维笑道:“冤家路窄更适合一点!”
张扬看到他们刚刚走入饭店,想来走过来吃饭的,连忙邀请他们坐下。时季昌本来不想麻烦的,可看到小饭店人满为患,也没有空余的桌子,只好接受张扬的邀请,在桌前坐下。张扬又加了两个菜,给时季昌倒了一杯酒,微笑道:“我叫张扬,和时维是好朋友!”
时维笑道:“张扬,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你承认我是你朋友!这是我爸、我妈!”
张扬笑道:“时叔叔好、乔阿姨好!”
时季昌两口子心中暗道,这小子嘴可够甜的。
时维道:“我带爸爸妈妈去江城玩的!谁想到这半路上就遇到了冻雨!”
张扬道:“你们车没事吧?”因为赶上了连环相撞事故,所以张扬才会这么问。
时维道:“我们来得晚一些。车没事,不过堵在半道上走不了了,所以才会到镇上来!你呢?”
张扬苦笑道:“被夹成了三明治,具体损毁情况还不知道!”他举杯向时季昌道:“时叔叔好,非常时期,咱们都将就点,我敬您,等到了江城我正式做个东道,请你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
时季昌笑道:“想不到在这里能够邃到你,更想不到还有飞天茅台可以喝!”他也是好酒之人。
乔振红提醒道:“你少喝点!”
张扬笑道:“就一斤酒,多了也没有!”
几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乔振红和时维母女两人也每人到了一杯,气温骤然下降,喝点酒暖暖身子倒也不错。
时维还是一喝酒就脸红,话也明显多了起来,她提起张扬和八卦门的冲突。这么一说乔振红才知道,打她侄子乔鹏飞的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由得对张扬多看了两眼,张扬给她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彬彬有礼,待人热情,应该不像个蛮不讲理的人。
时季昌听说张扬和史英豪交手,他和八卦门史沧海的关系不错,当然知道史英豪是八卦门年青一代中出类拔萃的人物,张扬既然能把他打败。想必武功非同寻常。时季昌也是个武学爱好者,他和张扬探讨了一些功夫,两人谈得十分尽兴,说话间还比划 了两下。
一瓶酒下肚,时季昌来了兴头。让小店老板再拿一瓶,这种乡镇地方。只怕找遍所有商店也找不到一瓶飞天茅台,好在二锅头是有的,于是两人叫了一瓶二锅头。
乔振红心凝醒在井。可看到丈夫酒兴正浓,她是不会丰动打扰的只洲儿苦笑着摇了摇头,心说你这位朋友可真不一般。
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有两辆军用吉普车停在饭着门前,三名军官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他们都是附近驻军的领导,接到时季昌的电话。特地过来迎接他去部队休息。
时季昌和张扬已经把那瓶二锅头喝了个底朝天,他起身道:“我们的走了,张扬。你晚上要是没地方去,跟我们一起去部队吧!”
张扬懒得麻烦人家,摇了摇头道:“回头我去镇中学睡,还有两个,朋友帮忙救援去了!”
听他这样说,时季昌也没有勉强,出门上了军用吉普车。
时维上了车又从上面拿了件军大衣下来给张扬送了过丰。
乔振红望着女儿的背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丫头居然也学会关心人了?”
时季昌笑道:“二十岁的人了。一直都跟个,假小子似的,总有长大的时候。”
张扬的安大衣在救人的时候烧毁了。衣服上也烧出了几个破洞,时维送来的这件军大衣算得上雪中送炭。他也没跟时维客气,披着军大衣把时维送上了吉普车,笑着摆了摆手道:“等到了江城再还你啊!”
当晚张扬在镇中学的教室要凑合了一夜,等天明的时候,才看到于子良夫妇回来,他们在镇医院帮忙做了一夜手术,这时候才刚刚忙完,两口子都十分疲惫,向张扬打了个招呼就去休息了。
张扬跟着清晨第一批救援队返回了高速公路,经过一夜的奋战,道路已经基本疏通了,临时打开了一段护栏。搭起长桥,将受困损毁的车辆先转移出去。
张扬的吉普车撞得虽然不轻,可好在车辆主要部件也没有什么问题。负责帮助车辆检修的师傅告诉张扬,他的吉普车还可以正常行驶。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在现场开了事故证明后,张扬开着他破破烂烂的吉普车继续向江城
进。
虽然雨雪已经停歇,不过路上仍然覆盖着冰层,车辆在上面行进需要异常的小心,这样小心翼翼的开了一个小时,终于来到第一个休息站。前来加油的车辆排起了长队。
在这里张扬又遇到了时维一家。他们也一早回到自己的车内,因为他们的车辆并没有遭遇事故,所以是最早放行的一批,不过,来到这里也不得不排队等待加油,已经在这里等了四十多分钟了。
时维望着张扬那辆破破婷烂的吉普车,充满惊奇道:“你这辆破车还能开?”
张扬骄傲的笑了笑:“除了表皮破了点,性能好着呢,只要肯给油门。跑个一百八九的没问题”。
时季昌走了过来,笑道:“这样的路况最好别超过六十!慢慢开吧。平安抵达江城最要紧!”
他们加完油后等着张扬一起上路,两辆车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在这样的路面上艰难行驶了四个多小时。路况方才转好。张扬的电话也开始不断地响起。
经过一天一夜的行程张扬终于平安回到了江城,和时维一家道别后,张扬先去了修车厂,把车留下。
胡茵茹接到张扬的电话后,马上来到停车场接他,看到那辆面目全非的吉普车不禁吓了一跳:“这么惨啊!你人没事吧?”确信张扬平安无事,胡茵茹这才放下心来,张扬把车内的东西转移到胡茵茹的皇冠车上,坐进温暖的汽车内,舒舒服服打了个哈欠道:“回家,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觉!”话音未落,手机就响了起来,顾佳彤从北京打电话过来问候,张扬给她报了平安之后,随手把手机给关了。
胡茵茹道:“听说北方冻雨。高速公路频繁出事,真是担心死,了!”
“还好这吉普车结实!”
胡茵茹叹了口气:“你也是。天气不好就等两天回来!”
张扬道:“工作忙啊!市里老催我回来,严副市长见不到我就像是少了什么似的,一天两三个。电话的催我!”
胡茵茹道:“还不是仿织厂改革的那点事儿,林清红这次手笔很大。不但要拿下仿织厂,还要把江城两家服装厂都拿下来!”
张扬漫不经心道:“好事儿。她过去提过,好像是要把天骄集团的生产基地落户江城,她财大气粗的。拿下三家企业对她而言只不过是一件小事。咱们江城整天想着企业改革。都给她呗,两全齐美的大好事!”
胡茵茹笑道:“仿织厂、第二服装厂都是亏损企业,市里巴不得她拿走,可第一服装厂一直效益不错,她想拿下,厂子里未必同意,市里肯定也不会心甘情愿
张扬淡然道:小事一桩,有什么可烦的,无非是价格方面的问题。只要都让一步,条件合适肯定能谈成
胡茵茹道:“我看市里八成在等着你这个企改办主任去谈条件呢!”
张扬道:“今天不谈工作,我要睡觉”。
胡茵茹温柔一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任何事都不去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