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云惟珎恨不得立马和阿里侃决出个胜负来,但这场决战还是拖到了今年秋天,其中历经种种艰难。
和西方魔教的谈判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促成的,玉罗刹的野心可不是一个江湖帮派就能够满足的。陆小凤常和云惟珎抱怨,所谓谈判就是扯皮,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不放过。
云惟珎的压力越来越大,来自朝堂群臣的质疑,来自士兵的军心不稳,更重要的是来自内心的不安与茫然。云惟珎不允许自己带着这么多人的性命,去赴一场必死的盛宴,若无把握,不敢出战。
好不容易拖到了秋天,按理说这正是草原兵强马壮的时节,不该在秋天决战的,但万事俱备,云惟珎这股东风已经等不及了。
朝廷二十万大军分三路,中军由郭萍率领、西路军由魏尚率领、东路军由高擎定率领,因高擎定实力较弱,由陆小凤在东路军中担任参将帮忙,云惟珎很有自知之明的作为主帅留守大营,他这三脚猫的功夫,要是上战场,还得有人专门保护他,就不去添乱了,乖乖留守。陪他留守后方的是花满楼还有张千。
是的,张千,皇帝又把他从雁门调过来了,云惟珎不能阻止,只好以委以重任的名义,把他留在后方,这场大战云惟珎不能允许有丝毫闪失。万一柔然军队绕过大军来攻打云中郡,张千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大军浩浩荡荡的开拔,不可预料的战争拉开帷幕。在众人的眼里,这场大战是从柔然王庭分裂开始决出胜负的。
大漠,绿洲,柔然王庭驻兵处。
“阿里侃,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不要忘了你自己是柔然人,中原人是什么东西,一个下贱的奴隶,也值得你这么跟我说话!”右贤王怒气勃发,脸色通红,胸脯不停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请。
“王叔,这次战马被下毒一事,奸细的确出自你麾下部族,和列英有什么关系。”阿里侃皱着眉头,他和右贤王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刚刚又查出他右贤王收受了许多金银财帛,准备和中原人联手,在战争中不出力。阿里侃心里十分清楚他这些族人的性子,在他们看来打仗就是为了得到财宝,现在财宝都到手了,打不打还有什么关系?可阿里侃的野心不止于此,他只能在心里暗骂右贤王夏虫不可语兵,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你还要护着这个汉人,他可是中原的将军,本王早就说过,人宰了,战马留下就是,你却这般妇人之仁,果然实在龟兹做奴隶长大的,一点儿都没有我们柔然王族的血性!”右贤王激动得口不择言,刷得一声把腰刀□□,指着列英道。
“右贤王,慎言啊。”左贤王开始出来打圆场,阿里侃最恨别人提起他在龟兹为质的往事了,右贤王嘴里喷粪不说,还拔刀,这是要造反吗?
“大汗恕罪,大汗恕罪,主子今天喝了点儿酒,是醉话,是醉话,请您大人大量,大人大量!”右贤王身边最后宠信的神射手哲别跪在地上为自家主子求情,不住得磕头,被吓得瑟瑟发抖,哪里还有草原英雄的模样。
“哲别,站起来,本来就是阿里侃是非不分,你跪什么!”右贤王因哲别这么卑微的姿态给气得更厉害了,哲别是他的族人,凭什么对这个做过奴隶的大汗低头!
“王叔,今日的事我不计较,我再次申明,战马被下毒一事,的确与列英无关,出错的是你的人,你自己回去收拾好吧。”阿里侃努力按捺住心里的怒气,道:“中原的大军已经逼近,这次你的军队从正面进攻吧。”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在战场上,本王什么时候怕过。”右贤王重重得哼了一声,把要腰刀回刀鞘,气冲冲得走了,哲别在后面连忙给大汗和左贤王行礼,慌忙辩解两句,赶紧追上右贤王。
“该死!当初真该杀了他!”等右贤王出去,阿里侃把盛满美酒的黄金金杯摔在了地上。
左贤王吓了一跳,这话不该出自大汗的口中啊,就是说也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啊!左贤王赶紧挥手让王帐中的将领们出去。
“大汗不必恼怒,右贤王就是这么个脾气,现在大战在即,还是要团结各部族,千万不能在此时起内讧啊!有事以后再说吧……”左贤王劝道,他是阿里侃的心腹,身份虽高贵,但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