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时间,郭萍已经习惯了云惟珎嘴里冒出的新鲜词语,笑着道:“是你想偷懒了吧?”
“在边关辛苦了三年,还不许我休息一下啊。这个主意怎么样?”云惟珎眼睛亮晶晶得看着郭萍道。
“好!”云惟珎的意见,郭萍自然百分百赞成,凑趣儿得问道:“我们第一站去哪儿?”
“嗯……让我想想,先去南王封地,我听说南王世子病重,也不知道是真病还是假病,上次那个六扇门的跳梁小丑金九龄,不过是因为剑一堂人手抽调去西北了,就蹦跶起来,他出名的最大幌子不就是南王府失窃吗?若不是你反应快,江湖又该让他们搅出风波了,也不知南王府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不去看看我不放心。”云惟珎分析道。
“再往南走,去海边看看船厂,一直听他们说海外贸易兴盛,我也源源不断的接到钱财,却没见到过实景,正好去长长见识。还要把燕子坞的人都拉到海里去锻炼锻炼,别在内河里称王称霸的,我可是听说了他们有时候作风不好,已经开始骄傲起来了。可不能养成了另一个十二连环坞。”
“回程的时候正好经过江南,这时候年也过完了,上门拜访也不会突兀了,正好去百花楼看看花满楼,这次西北之行,多亏有他帮忙。嗯,带点儿好酒去给陆小凤,就放百花楼,反正他自己会去拿的。花满楼交好的都是仁人志士,正好听听他们对剑一堂的看法,有没有改进意见。”
“往塞北去一趟,回程的时候太急了,都没去看望西门吹雪,也不知西门先回血剑道精进了多少。还有玉罗刹的想法,西方魔教如今正准备建/国,也不知玉罗刹有没有向外扩张的打算。”
“再往北走去看看太平王府,不知道能不能碰上宫九,说实在的,虽只是一面之缘,但宫九给我留下的印象可真是太深刻了。太平王戍边值守,也要掂一掂他的忠心……”
云惟珎坐在床上,开启了白日做梦模式,吧啦吧啦说个没完。郭萍摇头失笑,云惟珎佯怒道:“怎么你不满意?”
“哪里敢!”郭萍半拥着他喊冤。
“哼!”云惟珎挣了挣身子。
“你呀~说什么要趁机偷懒,结果嘴里说的心里念的还是朝政,朝臣忠奸、官衙运转、百姓生活,可不是游玩时候应该考虑的事情。”郭萍笑道。
云惟珎也忍不住失笑,拍着自己的额头道:“真是!真是~改不了了,我就是这么古板无趣的性子,有时候挺羡慕陆小凤那样的浪子,但就是让我再活三辈子,我也不会做那样的人,只能是羡之慕之,原地驻足罢了。”
“你这样就很好,不负家国……不负卿。”郭萍靠近云惟珎的耳朵,轻声道。陆小凤那样的风流浪子,可千万别学!
云惟珎的耳朵刷一下就红了,不自在的动了动,转移话题道:“最近是蜂蜜吃多了吧,越来越会说好听的了。”
“实话实话而已。”郭萍看他不自在,退一步放开他道:“行了,我们闲庭信步,走到哪儿算哪儿吧,照你这么计划下去,没有一年根本走不完,陛下可不会给你一年的假期。”
“或者我们可以把太子拐带了?”云惟珎窃笑道。
“你且消停些吧!”郭萍无奈道:“太子年幼正式接受大儒们教导的好时机,你的想法虽好,可太子一点儿基础都没有,可不适合你那套。”郭萍又是暗捧,又是明劝的,只想打消云惟珎多带几个电灯泡的想法,如果云惟珎真的计划出行,那带着他和银子就够了。
郭萍赶紧转移话题道:“快起床吧,新年第一天,总不能真赖在床上,取个勤奋向上的好意头吧。”
云惟珎接过郭萍内力烘暖的衣服,一跃而起,迎接新的一年。
正月十五,参加过元宵宫宴,云惟珎就准备出门,正如郭萍所想,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连赶车的侍卫都没带。皇帝也知道了云惟珎钓鱼的打算,更心疼云惟珎操劳了好几年,痛快的给他批了无限期的长假,只要求他到了每一个地方,都要通过驿站给他送信回来。
云惟珎和郭萍打马刚到了直隶,准备坐船南下,就接到了玉罗刹的书信,约他们到塞北万梅山庄一叙。
云惟珎拎着字条,再想想自己“完美”的出行计划,苦笑着和郭萍抱怨:“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快!”调转马头,往塞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