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吗?歇歇吧。”郭萍劝道。
“不累,以前可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云惟珎微笑。
“虽然见过规模更宏达的皇室藏书馆,但说真的,每个城市都有这样大规模的藏书,还是让人感到震惊。”郭萍合上封面,轻轻的抚摸这书脊,大概是作为一个武夫对文人最根本的崇敬,对书籍的爱惜。
“嗯,这里的人恐怕无人会感到震惊和欣喜。”
“为什么,因为平常而不知珍惜?”郭萍不解。
“大约是,更多的是不方便。图书馆只在上班时间开门,你了解上班时间吗?这个时候大人上班,孩子上学,谁会去图书馆?更何况现在网络这么发达,纸质书售价也便宜,谁会穿越半个城市,就为了去图书馆呢?这和当年在京城设立图书馆,天下读书人向而往之是决然不同的。”云惟珎并不认为不为图书馆所欣喜有什么错误,不去图书馆不代表不读书,生活习惯而已,无可指责。
“也许吧,还是感觉有些可惜。”郭萍道。
“嗯,你瞧,在大隆时,人们奉行的是‘入则孝,出则悌’人一生下来,就有父母教养他,潜移默化,学习伦理,所谓家教门风;然后是‘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这应该是与人交往时候奉行的准则,用这个世界的时髦话来说就是社会教育了,最后才是‘行有馀力,则以学文。’等到父母给了他最基本的伦理教养,社会教会了他做人的基本准则,才是拜个好师父、选一所好学院学书本上的东西。可惜,在这个世界,孩子从三岁幼儿园到三十岁博士后,都在一所校园里,生下来就干的‘行有余力’的事情。当我还是普通人的时候,对这个毫无感触,等到现在回头看来,确实有问题。”这些问题是这个世界的问题,云惟珎也只是淡淡的一提,并不往心里去。
郭萍听了,却不由自主的想着要怎样解决,大约是做惯了云惟珎的助手,他总是事事想到前面去。云惟珎只看他的表情就只知道他在想什么,哭笑不得的用书虚打他一下,道:“想什么呢?无用功!”他们可不会在这里呆多久。
“习惯了。”郭萍淡淡一笑。他也很高兴,云惟珎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这几天来安宁祥和,不再如濒死或初至时那般恐慌和无措,郭萍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不会就这么停留在此间,接下来还有无数的世界等着他们,若是云惟珎心境调整不过来的话……
云惟珎若是知道郭萍所想,肯定骂他杞人忧天,他不过是担心自己在郭萍心里的形象罢了,遇到不是熟悉的世界,他又岂会这般着急。
云惟珎和郭萍在酒店里住了一个多月,资金全由“劫富济贫”而来,郭萍对现代文明的了解也是进步神速,已经从图书馆把阵地转移到了贴吧,还会和某些网友在网上撕起来,也是潮人。
郭萍和云惟珎最后也没有在这个世界找到疑似云惟珎前世的人,只得把带来的金玉饰品匿名捐赠给了博物馆,他们身上带的可都是“古董”,那身精美的衣服,想办法留给了初次见面的中性潮人女孩儿,算是谢谢他的常服与友善。
这天,云惟珎和郭萍去电影院看电影,他们长发铰短后,终于可以正常的扎马尾了,旁人看见也只觉得是流行,并不会如看到及膝长发一般激动了。云惟珎表示欣喜,他多年没有带过帽子里,十分不习惯,多亏把长发剪短了。
电影正在精彩处,郭萍就拉着云惟珎的手往外走,。
“怎么了?”云惟珎不明所以。
“快,找个没人的地方,感觉到另一个世界的契机快来了!”郭萍语速急促得说到,半拥着云惟珎往影厅外走。
云惟珎四处看了一眼,不知郭萍如此着急,时间是否来得及,只反手把郭萍拉进了厕所。身后有两个女孩子小声的尖叫,道:“快看,心机受温柔攻,这是要上演公厕play吗?”
云惟珎把郭萍推到同一个隔间里,幸好现在这一层的几个影厅都正在放映中,少有人进来,他们进厕所的时候,没有看见,不然才尴尬。
郭萍紧紧抱着云惟珎,云惟珎也静静等着所谓时机的到来,等了半个小时,所谓的时机还是不来,云惟珎的脚都要站麻了,开始怀疑郭萍是不是感应错了。
无奈时机久等不至,云惟珎跺了跺脚走出公厕门,发现刚刚两个腹议他们的女生,正坐在厕所斜对面的长椅上,眼露绿光。
云惟珎一出门就看见两个女孩两眼放光的望过来,尴尬得在地上找地洞,结果,郭萍用力把云惟珎扯了回去,云惟珎简直看见了两个女孩儿眼里的绿光。
云惟珎跌进郭萍的胸膛,来不及说话,气流就包裹了他,云惟珎的最后一个想法是,那两个女孩儿不会电影都不看了,一直等着他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