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东方辰还克制不住地浑身发冷。

随着实力的提升，很多曾经遗忘的记忆，纷纷回归。漫长的岁月中，追逐轮回，她是他永世的奢望，是求而不得的执念，是他永远也摆脱不掉的死劫。本以为此次，在她还弱小的时候，不择手段地将她绑在身边。

然而，不是自己的，强求都不行吗？

贺兰玖留意着东方辰的脸色，莫名心头一紧，脱口对青年道：“我讨厌选择，还有，请你不要擅自替我决定什么。”

“你？”青年的脸色有点不好。

“请撤掉封锁的空间，让一切继续发生。”

“你确定要跟东方辰绑在一起？你不知道，他在上界招惹了多大的麻烦？”

“……”贺兰玖小脸紧绷。

东方辰的脸色越发没有血色，掩于长袖中的大手，更是握得指间发白。

他在强忍着，不能反驳，也不能反抗。

不是忌惮青年的实力，是忌惮同心契被毁掉了，是害怕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毁掉。凝结掉的空间，只要青年撤去了封锁的力量，一直就会恢复。可如果青年想毁掉同心契，也不过是一个念头而已。

贺兰玖冷静地凝视着脸色微白的东方辰，他还是垂着眼影，没有直视她。这样的妖孽，有点破天荒的脆弱感，压根不像往日的他。良久，贺兰玖的视线才掠过停在他心脏半寸距离的一半同心契，还有自己身前的另一半，心下轻叹。

“这位大哥，你说是我的族人，是相信了。可是……”

贺兰玖话语一转，小脸严肃又认真，不紧不慢地说道，“……为了刚刚出现的所谓亲人而抛弃有情有义的夫君，我很傻吗？所以，你们若留下来，可以喝杯喜酒。接受不了我夫君的，你们可以离开，当没有我这个族人。”

猛然，东方辰抬头，睁大的黑眸，暴发着强烈的炙热光芒。

仿佛濒死之人，再光到活下去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