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下耳机问另一名值班的军官。
“没有,雷达开着呢!”
后者很不耐烦地说道。
声呐员耸耸肩。自我解嘲地笑了笑,然后继续在那里昏昏欲睡了,这片大海上他们是主宰,至于护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谁都知道整个北高丽海军力量,加起来打不过这样一艘驱逐舰,他们不可能会袭击运输船队,或许是一条海豚跃出水面,或许只是这混乱海洋噪音中一个乱七八糟的噪音。
而就在此时,穿过航线交叉点的杨丰,依然在不紧不慢地绕着舰队航行,并且不停地布下一枚又一枚水雷,因为距离拉开,水雷落水的声音已经很难从背景噪音中分辨出来了,全部五十枚水雷就这样变成了一条横在舰队前方的近乎o型水雷带,然后这家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在航行一段距离后径直钻进了降落海上的旅行者号船舱内。
就在这艘巨型飞船,恢复隐身状态并且飞临舰队上方时,最前面那艘驱逐舰右舷突然间火光一闪,通过夜视系统转换后的画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它的舰首狠狠往上跳了一下,紧接着一道很是壮观的水柱从下面顶了起来。
这艘弗莱彻级驱逐舰那钢铁的身躯,就像被打了一锤的玻璃一样,飞起无数的钢铁碎片,然后在海面上缓缓停了下来,甚至可以看到大批水兵惊恐地从船舱里跑出,还有人慌不择路直接掉海里的。
而就在同时,它后面不远处一艘运兵船,以为遭遇了潜艇鱼雷攻击,吓得扭头加速,试图走反潜航线,但可惜在它中部突然间同样的火光一闪,这艘不是很大,最多也就一千多吨排水量的运兵船,居然被一个巨大的水花直接顶了起来,然后整个中部完全被巨浪吞噬,等巨浪过去之后,再看这艘船居然从中间断成了两截,正在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迅速下沉。
整个海面上所有舰船吓得全停了。
“不错,效果很好!”
杨丰得意地自我表扬了一下。
五分钟后,仁川港内一艘战舰上的老麦被叫醒了。
“该死的,混蛋,史达林这个za种!”
当明白发生了什么后,麦大帅毫不犹豫地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这是谁干得都不需要猜,现在有这能力,有这动机,有这胆量的只有史达林,一看美军登陆仁川,一看金大胖脖子被掐住了,没有几天可蹦跶了,这个当主人的终于坐不住了,居然自己上手了,登陆时候他不动手,登陆完了他拿水雷堵援军,这简直用心何其毒也,他是要让这登陆的一万八千美军在仁川困死啊!
一艘驱逐舰遭水雷重创,一艘运兵船被炸沉,船上一个营的美军喂了鱼,据说能救上三分之一就不错了,沉得太快绝大多数人都被闷在船里,这个仇绝对得报!
老麦立刻下令,附近海上暂时没有对岸攻击任务的驱逐舰全部出动,消灭遇上的所有不明国籍潜艇,他也是久经沙场了,当然知道这些水雷只能是潜艇布下的,而且之前并没有,也就是说布下不超过一天,这么短时间里潜艇跑不出多远。至于这样做的后果,现在火冒三丈的麦大帅才不管那么多呢,他吃这么大亏当然要报复,现在属于交战状态,只要不上浮表明身份的潜艇,直接炸沉就是,更何况这个家伙历来是好战分子,说不定他还巴不得事情闹大呢。
他当然不会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这时候正在他头顶看着仁川港的混乱。
就在大批联军驱逐舰冲出去找那艘他们想象中的潜艇报仇雪恨时候,运输第七师的舰队也停了下来,护航的驱逐舰开始用大功率声呐搜索水下,寻找隐藏着的水雷,同时一批扫雷舰也从仁川港驶出前来增援。
但音响水雷可不好找,这东西沉在海底,不是锚雷拉根扫雷索搂一遍就行,而这时候的声呐也不是那么高端,倒不是说找不到,但很费时费力,反正一时半会儿这些运输船都别走了。谁也不知道敌人布了多少水雷,谁也不知道雷区范围,在没有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没有哪艘船敢冒险,哪怕知道并不一定会触雷也不会向前,几百条人命呢!
水雷战的最大作用就是这个,哪怕它炸不了几艘船,但在没有完成排雷前,它就是一道恐怖的障碍。
这项排雷工作,一直持续到了十八日中午,期间因为失误,一枚没有被发现的水雷,还又炸伤了一艘驱逐舰,这更加让美国人无比谨慎起来,结果直到下午两点多,美军这才最终确定了雷区范围,滞留海上的舰队开始从它们清理出的一条通道小心翼翼地穿过。
然而历史在这里发生了改变,原本十八日到达的三十二团,这一次被迫滞留在了距离仁川不到两百公里的海上,直到十九日凌晨才进入仁川港,而且还损失了大半个营。
原本在十九日依靠这个团掩护攻占永登浦的陆战一团,因为援军无法按期到达,担心孤军深入出现意外,不得不暂缓了进攻,而就在同时,暂时得到一丝喘息机会的北高丽军继续在永登浦埋设大量地雷,同时加固自己的防线,而同时误以为苏联人插手的北高丽军,更是一下子士气暴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