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鸣瞥了她一眼,“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谁生了?你生了吗?”——算着月份,悫嫔还有好几个月才临盆呢!
半夏闹了大大红脸,她连忙先请了安,才说:“回娘娘的话,是咱们大奶奶生了!”
这下子,英容、嘤鸣、英宛三姊妹齐齐眼睛亮了,也齐刷刷问:“是男是女?!”
半夏笑呵呵道:“是个哥儿呢!”
于是,齐刷刷都露出了笑脸。
嘤鸣笑着说:“真真应了长姐话了,晚生的孩子是个宝!!”——晚秋给修齐生了次子,着实给芝兰很大的压力,虽说她前头已经生了嫡长子和嫡长女了,若这一胎再来个丫头,虽说修齐不会介意,可是老郡主只怕就有意见了!可是,命运终究是眷顾芝兰了,她又生了个儿子,这下子晚秋和庶出的小子,都要退出一射之地了。
老郡主虽然刻板,但终究是高看嫡子多过庶子的。
嘤鸣急忙吩咐半夏:“去库房里拿十枚事事如意金锞子,一柄和田玉如意,再挑十匹织造局新进献的妆花缎料子,记得要挑喜庆的颜色!”——这些东西,算是给芝兰添添喜气吧!等到洗三和满月,再添重礼去。
早先修齐得了庶子,嘤鸣这里可没吭声,如今芝兰生了,出手便如此阔绰,她表达的意思,也算是够明显的了。如今她是宫里得宠的舒妃,哪怕老郡主而已不能无视她的意思。
过了七八日,选秀的日子也到来了。
秀女们已经过了初选,六个人一列,整整齐齐进殿磕头,说句请安吉祥话既可。皇后作为中宫,今儿可是摆足了架势,愣是穿出了年节时候才穿的朝服,脖子上挂着两串珊瑚朝珠和一串东珠朝珠,威势当真贵气逼人。
娴妃虽然不甘落后,也穿了朝服,可妃位的,跟人家皇后级别的朝服,明显不是一个等级的。而且皇后是坐在须弥台上正中的紫檀宝座上,嘤鸣和娴妃只能走在两侧底下椅子上,气势也真真差远了!
嘤鸣倒是没穿朝服——那玩意儿太沉了,她可不会给自己找罪受!不过选秀这样的大日子,少不得也得穿得华贵一些,所以今儿她特意选了一身崭新的海棠红色缂丝长寿富贵纹的琵琶襟旗服,外罩这一个鹅黄色莲花缠枝小坎肩,旗髻虽然还是平日里常见架子头,却格外多添了支赤金双鸾衔东珠步摇,步摇垂下两串嫣红的南红玛瑙珠子,衬得她面色红润。
虽然穿得鲜艳华丽,可嘤鸣却一直缄默着,任由皇后发话说留哪个的牌子、撂哪个牌子的,娴妃一旁已经气得咬牙切齿,可偏偏她人微言轻,就算提出反对意见,皇后也是一笑置之,根本不当一回事。
娴妃气不过,便瞅了嘤鸣,问她:“妹妹,你觉得这个秀女如何?”
嘤鸣只一味打哈哈,道:“长相很是秀丽。”再一瞅那秀女胸前挂的牌子,嗬!还真巧了,姓伊拉里氏!其父的官职正是五品工部员外郎!
这个就是福秀夫人的大伊拉里氏的堂妹小伊拉里氏?!还真是巧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