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钦道:“瞧着肿得不轻,只怕三五日都不见得能好利索。”
听了这话,皇帝的脸色有寒了几分。
嘤鸣眼下一凛,当真伤得这么重?悫嫔这是叫人打了康贵人多少个耳光呀?康贵人如今这般得宠,难道悫嫔就不怕。她万一被召幸侍寝,叫皇帝看见康贵人那张被她打肿了的脸?
这里头,只怕没那么简单呢……
嘤鸣便笑着劝皇帝敷春堂瞧瞧,人家康贵人都被欺负得这么可怜了。她也应当贤惠一点不是吗?
康贵人的脸伤得有多重,嘤鸣不得而知,只听说皇帝在敷春堂留到深夜时分方才回到九州清晏,然后也没召幸嫔妃侍寝。翌日的中宫请安,康贵人也未能前去,所以嘤鸣没瞅见她那张脸到底如何了。
事后。倒是有不少人去敷春堂看望……或者说是看笑话?
反正康贵人一律拒之门外,位份比她高的,不能拒之门外的便带着面纱见人,总之是不肯叫人看到她的脸。
嘤鸣也问了皇帝康贵人的脸到底如何了,皇帝也摇头,“她带着面纱,不肯叫人瞧。”
嘤鸣笑了笑,“但凡是女子,都是在意自己容貌的,尤其向康贵人这种美人,就更不愿意被人瞧见既难看的模样了。”——她若真有意掩饰自己的脸,为什么王钦奉旨去探望的时候,却叫王钦看了?无非是她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没必要再叫旁人看了。
再次见到康贵人的时候,已经是七日后了。而这七日里,皇帝虽然未能召幸康贵人侍寝,却几乎****都去看望,还赏赐了不少珍贵药膏、绫罗绸缎,加以安抚。反倒是这段日子,寸步都不曾涉足悫嫔的琼鸾殿。
康贵人康复之后,脸蛋完好如初,嫩得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只是还是一副冷冷清清的孤傲模样。
脸蛋恢复之后,康贵人恩宠更胜以往,反倒是临盆之期将近的悫嫔却失了宠。
终于,悫嫔还是着急了,挺着个鼓鼓的大肚子跑来了嘤鸣的长春仙馆。
嘤鸣笑了,笑容里带着冰冷的弧度,不管悫嫔是不是被冷美人算计了,反正她不介意再踩上一脚。趁你病,要你命,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默默拿出早几日就写好的论语,散开摆在案几上,才叫人请了悫嫔进来。
悫嫔是哭哭啼啼进来的,“舒妃姐姐——”
嘤鸣脸带微笑,“妹妹怀着身孕,不宜落泪。”
悫嫔哽咽着,梨花带雨般可怜,“可是嫔妾心里冤屈——那日分明是康贵人冲撞上来,嫔妾不过一气之下叫人打了她一个耳光——只一个耳光而已!就算打得再重,也不可能伤得那么重啊!”
“哦?”悫嫔这番话,可信度倒是蛮高的。只可惜,这话她要是跑到皇帝跟前说,皇帝一准不信。
嘤鸣淡淡一笑,“事情已经过去了,康贵人没有计较,悫嫔又何必重新翻出来呢?”
悫嫔咬唇道:“可皇上表哥却计较了,已经多日不曾去嫔妾的琼鸾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