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嘤鸣却从皇帝的话里听出了别的意味——许诺带七阿哥来,便表示,不会再带悫妃来了。
罢,皇帝还将悫妃亲手所写的家书,交给已经两鬓斑白的扎萨克郡王。想也知道,书信的内容,是按照皇帝的意愿写出来的,绝不会有只言片语抱怨皇帝冷落、抱怨皇后夺子。皇帝谙熟蒙古语,悫妃自然玩不得花样。
倒是扎萨克郡王看了书信之后,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
这次木兰之行,悫妃原本也是翘首以盼,正盼着能接这次机会复宠呢。可惜皇帝没给她这个机会,只许她写信而已。悫妃也算识时务,也不敢写半分对皇帝不利的言语,也不敢。她不敢得罪皇帝,也不敢叫科尔沁王公知道她失宠了。否则科尔沁王公们必然会再挑选一位更年轻的格格送来侍奉皇帝。
木兰秋弥如火如荼展开的时候,皇后的家书也以六百里快急送来了木兰围场,信中,她已经侍奉太后銮驾、携一众嫔妃、皇子公主们回紫禁城过冬了,康嫔因车马劳碌,而导致孕吐加剧,动了些胎气,不过皇后自己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太医为康嫔安胎,现下已经没有大碍了,请皇帝放心。
信中还,在皇帝走后,悫妃便郁结于心,又因天气骤寒,已经染了风寒,虽不严重,但一直咳嗽着。皇后,自己担心悫妃会传染了病疾给年幼的七阿哥,所以暂时不许她探视永琮。
悫妃为何“郁结于心”?那还不是明摆着的吗?不就是因为皇帝木兰不带她,所以心绪压抑,也就染了病。
倒是可怜悫妃了,她放出来之后,皇帝只许她一个月探视七阿哥一次而已!如今连着一次的母子会面资格都被剥夺了,只怕悫妃更要郁结于心了。
然而皇帝厌恶悫妃,自然不会对她有所怜惜。悫妃在皇帝心中,怎及得上永琮要紧?皇后的决定,自然是再正确不过的了。
五日后,皇后的第二封家书紧接着到来了。
彼时,皇帝带着嘤鸣、福贵人、寿贵人、音常在等嫔妃刚刚回到承德避暑山庄,正打算休息几日,再回銮北京。然而皇后的第二封家书,却叫皇帝的回程之日不得不提前了。
因为——康嫔徐若晴产了。
五日前,皇后的来信才,康嫔稍微胎动,但已经没有大碍。可一转眼,康嫔竟骤然产,这让皇帝几乎难以接受。
皇帝是个在乎子嗣的人,康嫔的家世门第注定她不可能成为任何人的竞争对手。皇帝原本满以为康嫔这一胎必然会平安临盆,可他一离开京城,康嫔竟产了!!这叫皇帝甚是恼火。
乾隆十年十月底,一路兼程的御驾回到了紫禁城。一回宫,嘤鸣连储秀宫都没来得及回去,便陪着皇帝一同去了永和宫——康嫔做贵人的时候,原本是住在永和宫偏殿的,如今封了嫔主,自然就成了一宫主位。
距离康嫔产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这么长的时间里,皇后自然不可能不作为。
“康嫔的胎相原本并无大碍,可没想到月前夜里竟然突然腹痛如针扎,太医急忙赶到的时候,便已经不可挽回了……”皇后脸上带着哀婉唏嘘之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