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先帝的藩邸旧人,就只剩下裕贵太妃了。”嘤鸣轻声提醒了皇帝一句,裕贵太妃耿氏,和亲王弘昼的生母,据说当年与熹太妃钮祜禄氏是同一年入雍王府为侍妾格格。
太后慌乱之下,竟怎么这么一部坏棋!她只需轻描淡写加以引导,就能叫皇帝心头怀疑的火苗越烧越旺!!
慈宁宫。
常保附耳禀报:“太后,皇上方才出宫去了和亲王府!”
在榻上打盹的皇太后骤然睁开了眼睛,“为着皇后丧礼,皇帝想必积压了不少政务,怎么突然有闲心出宫去弘昼府上了?!”太后老眼闪过冷厉之色,“耿氏那里,可去警告过了?”——裕贵太妃耿氏,如今便住在和亲王府上,儿孙环绕,颐养天年。
常保忙笑着道:“裕贵太妃说,她什么也不知道,自然什么也不会说。”
太后哼了一声,“算她还识趣!她无凭无据,自然不敢胡说八道!”
“太后圣明!”
太后抬了抬眼皮,“皇帝怎么突然想起要去探耿氏的底儿了?”
常保低声道:“奴才不知,只不过……皇上是从储秀宫出来之后,就直接出宫了。”
太后脸色微寒,怒火嗖地腾了起来,“这个纳兰氏,果真是个不消停的贱蹄子!!”
常保急忙跪了下来,“太后息怒!舒妃如今不过是个病秧子罢了。”
“哼!病秧子又如何?皇帝照样捧得跟宝贝似的!”太后脸上浮现几分狰狞之色。
皇帝虽然是微服出宫千万和亲王府,可弘昼得讯之后,自然不敢半分怠慢,连忙出府门迎驾。
皇帝按捺住了,先与弘昼唠了些家常闲事,用了些茶水,才不疾不徐问:“裕贵太妃可还好?”
弘昼连忙躬身道:“额娘身子骨还算硬朗,如今吴扎库氏有了身孕,多亏有额娘照顾永壁。”吴扎库氏便是弘昼的嫡福晋,如今月份跟宫里的康嫔差不多。而永壁,也是弘昼跟吴扎库氏的儿子,现年三岁,正是最活泛最闹腾的年纪。
皇帝颔首。微笑着说:“子孙承欢膝下,贵太妃是有福之人啊!先帝那么多嫔妃,哪一个及得上贵太妃福寿绵鸿?”
弘昼笑呵呵道:“皇上谬赞了,都是皇上与太后福泽庇佑。”
皇帝暗想着,弘昼与他同岁。自然不可能知情,便道:“朕既然来了,自然该去探望太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