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埋下松子在药园世界的边际发了芽,烟儿屁颠屁颠去浇水,照顾地那叫一个仔细!
幸好这是药河水,灵力充沛,要是普通河水,早特么淹死了!
进入药园世界的药材,除非是朱果灵树、悟道仙茶树这样的天地灵根,其余的都生长速度极快,若是浇灌药河水,那就更快了。
那小红松苗一日一截地往上窜,仿佛都能听到抽条的声音!第七日的时候,小红松已经有烟儿那么高了,葱葱郁郁的针叶,带着淡淡的松香气息,瞧着倒是蛮不错的。
烟儿素来是个怠懒的,从前动辄整日趴在软垫上,不是睡觉就是打哈欠,如今竟也勤快得一日浇水三次,要么就是顿在红松树旁边瞅着,瞅着瞅着口水便要流下来。
唉——果然是吃货本色啊!
嘤鸣无奈地耸了耸肩。
这一日午后,天气溽热得紧。即使是青谷山上的四合院中,也有些闷沉沉的,蝉躁之声听在耳中,叫人倍觉烦闷。
嘤鸣躺在昼榻上,百无聊赖地翻着本棋谱,却没看进去几分。烟儿化了人形,倒是活泛了许多,想来是对自己的人形状态稀罕得很。方才薛嫂说,又跑去后院戏水了。小孩子就是又这个好处,大白天光溜溜也没说数落半句。
薛嫂还说,这样的天,大人都觉得热,更何况是孩子了,于是一日一次地替烟儿打了清凉的井水,倒满一个大木盆,随便他去里头扑棱玩水。
嘤鸣觉得百无聊赖,有些想回趟现代了,可是想到现代接下来几个月都是晚上,婧欢也应该睡下了,便熄了这个心思了。
这时候,润香打帘子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古怪之色,她低声道:“夫人。门外有个自称是……是您夫君的人。”
嘤鸣一愣,顿时有些傻了眼。“什么?!”——自称她夫君?开什么玩笑?
润香道:“奴婢瞧着也不像呢,那位老爷穿着打扮虽然不俗,但瞧着已经四十多岁的样子了呢!”——若说是夫人的父亲,倒是有几分可能。他冒充什么不好,那么个年纪了,居然占夫人便宜。想到这里,润香不禁替自家夫人抱不平。
嘤鸣撇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必理会!”
润香忙道:“可是、可是——那位老爷带了不少随从呢!若是要硬闯,只怕是拦不住的……”
“嗯?”嘤鸣立刻爬了起来,还带了不少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嘤鸣整了整衣冠,淡淡道:“那就请进来吧,我倒是要看看,是何方神圣!!”——真以为老娘是好捏的软柿子?难道是最近她财帛外露,才惹了觊觎?!
润香道了一声“是”。便出去请人进来了。
嘤鸣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见仪容还算整齐,便施施然走出正房。
正房前。正对着的是影壁。古代四合院都是这么个规制的,从正大门进来。并不会正对着正房房门,而是会专门砌一个影壁。一则是避免隐私被窥探,二则据说也能挡挡煞气。
影壁下正种着两株紫藤,此时正是开花时节,紫盈盈一串串,千丝万缕,如瀑布一般,随风飘荡,倒是壮观得紧。
嘤鸣看重这处四合院。主要是因为这里头花木众多,而且打理得极好。正房外两侧花坛里。还种植了两株年份不小的桂树,高过丈半,葱郁无比,听说都是金桂,想来秋凉时节,必定金灿灿好看,满园桂香飘荡。前头园子里则栽了成片的木芙蓉,可惜也要等到秋天才开。
嘤鸣徐步走到了花坛前,便听见了来自影壁后头的脚步声。
那是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是润香,和那个自称她夫君的男人??
一瞬间,嘤鸣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微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