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妃就如同被赶上了架子鸭子,在庆嫔的围堵之下,竟是无路可走!!
但怡妃久经宫闱多年,自然不乏交际手腕,她笑着道:“庆嫔关心本宫的妹妹倒是比关心自己妹妹还多!”
庆嫔温吞吞一笑,嘴巴却犀利得紧:“只不过是慎贵人今日诸多反常,只怕再坐所有人都觉得怪异。慎贵人的好酒量,宫中姐妹嫌少有能匹及的呢!竟也会喝醉,当真是稀奇事儿!”
怡妃笑着说:“庆嫔有所不知,慎贵人听说今日有许多杂耍,因此开心的紧,用早膳的时候,便喝了不少酒了,所以才醉得这般快。”
庆嫔“哦”了一声,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她若有深意地瞅了怡妃一眼,徐徐说:“慎贵人有怡妃这个姐姐处处周旋,还真是她的福气呢!”
怡妃也客气地回敬:“陆贵人有庆嫔这个堂姐,也很有福气。”说罢,怡妃朝着嘤鸣与皇帝见了个礼,便退回了自己位子上。
明眼人都瞧出来了,庆嫔和怡妃方才的交锋之诡谲,瞧着是势均力敌,可实际上怡妃明显落了下风。说到底,还是慎贵人拖了他的后腿啊。
嘤鸣默默咽下一口茶水,瞥了皇帝一眼。
皇帝只皱着眉头,露出几分厌烦之色,又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嘤鸣暗想,难不成这些年,怡妃与庆嫔之间一直都是如此?
唉,说到底,其实也不过就是怡妃的五公主许给了魁儿,而庆嫔三公主却远嫁喀尔喀,没想到就因为这件事,竟是势同水火!怡妃与庆嫔的关系,比她想象中更糟糕啊!
怡妃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闷头喝了一口酒,双眸微微凝着,显然是在想法子挽回。
片刻后,怡妃抿唇淡笑,她看着坐在皇子阿哥席上的十阿哥永琳,连忙吩咐身边的一等宫女芳蕊,耳语吩咐了几句。
芳蕊弯身静聆,一边点头,低语道:“是,奴才明白了。”说罢,便悄然从后头绕到了十阿哥跟前,十阿哥是乾隆十四年年底出生的,其实还没过六岁生辰呢,就得每日天不亮起来读书了。嘉妃的十一阿哥则比十阿哥小一岁,刚过了五岁生日,也是如此。
这两个孩子,是在场皇子中年纪最小的,也是最可爱的。相比之下,八阿哥永璇便已经褪去了稚嫩气,不及两个小的可人。
嘤鸣口里含着温润的核桃酪,慢吞吞咽下去,暗自扫遍了海晏堂的大堂,可惜英宛的孩子康寿没来……
如今康亲王垂垂欲死,乌苏氏姑侄她着实放心不下,惠周……又是那副落寞不济的样子。暗自想着,得想法子周全一下那孩子才是。
正如此想着,怡妃的十阿哥手里端着酒盅上前,麻利地跪在正中,小脸上满是孩子气,说话却是一副郑重模样:“儿子请汗阿玛满饮此杯。”
“哦?”皇帝笑着打量了一下永琳,“你要敬朕酒,总得有个由头吧?”
十阿哥红嘟嘟的小脸一呆……额娘只说叫他来敬酒,可没告诉他这种状况该如何应对……十阿哥急忙扭头看向自己的额娘。
怡妃这下子急坏了,讨喜的话都不会说吗?随便说几句好听的不就是了?偏生又不能开口告诉他,怡妃急得如同热锅上蚂蚁。
十阿哥的模样,呆萌极了。谁看了谁觉得可乐,嘤鸣都快憋不住笑了。皇帝也是差不离,嘴角都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