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妃这话,与其说是在贬低自己,不如说是在讽刺庆嫔“眼皮子浅”。
庆嫔脸色黑了黑,嘤鸣的回护,让庆嫔不敢轻举妄动。
嘤鸣淡淡道:“本宫当年,参加选秀之前,便在平郡王府认识了皇上,因缘际会,才有了后来的恩宠。发乎情,止乎礼,古礼尚且认可,庆嫔又何必多加指摘呢?”
庆嫔听了这话,急忙站了起来,神情已然惴惴,她心道,怪不得舒贵妃偏帮五公主,原来舒贵妃与皇上竟是早早相识、早早萌生情愫的!怪不得舒贵妃刚进宫便封了嫔,更多年盛宠不衰……她数落五公主贞德,只怕叫舒贵妃觉得指桑骂槐了吧?!
庆嫔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的细汗,若舒贵妃跑去跟皇上嘀咕,只怕她少不得要吃挂落了!庆嫔急忙躬身垂首,惴惴道:“嫔妾失言,嫔妾是有口无心的,还请贵妃娘娘别往心里去。”
嘤鸣轻轻吐出一口气,庆嫔是对她服软赔罪了,却对怡妃没有丝毫表示……
暗自一叹,嘤鸣摇了摇头。
怡妃冷笑着看着庆嫔那副胆战心惊的模样,心下一阵痛快,她本想开口讽刺几句,但张了张嘴巴,又没出口。庆嫔得罪了贵妃,但贵妃并不见恼怒之色,只怕并未真的恼恨庆嫔。这时候她与其痛打落水狗,不如展示一下自己的胸怀,方才衬出自己与庆嫔的不同。
怡妃敛了脸上的冷色,微笑习习,“贵妃娘娘,今儿天气不错,不如臣妾陪您出去走走吧。”——反正替庆嫔美言,她是决计做不到的,不去为难庆嫔,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嘤鸣为之一愣,便微笑着点头,“屋里的确闷了些,出去透透气也好。”说着,嘤鸣看向庆嫔:“庆嫔也要同去吗?”
庆嫔岂会如此不识趣?连忙欠身道:“嫔妾身子有些不适,只怕辜负娘娘美意了,嫔妾告退。”
这个时节,其实外头也没什么好看的,万木萧索,连秋菊都凋零了。好在阳光晴好,蓬莱福海也甚是清澈,里头成群的色彩斑斓的锦鲤倒是颇为惹眼,在凌波的水榭中,喂喂鱼还是不错的。
鱼食是专门调配出来的,两把洒下去,成群的锦鲤便闻着味儿,蜂拥扑来,争抢不休。
“娜木绰克与魁儿两心相仪,这事儿怎么没早跟本宫说?”嘤鸣看了怡妃一眼。
怡妃干笑了笑,“原就有些不合规矩的,说了怕娘娘不高兴。”
嘤鸣轻笑着道:“两小无猜,本宫只有高兴的份儿。”——大清的公主,大多嫁得不幸福,说白了还不是因为不认识便指了婚,夫妻之间没有感情,有那么多尊贵规矩束缚,想恩爱也难。
怡妃笑着说:“前些年的时候,四贝勒的一个伴读犯错被撵了,皇上便叫纳兰魁补上。娜木绰克就是这么认识了纳兰魁的。其实,一开始的时候,连我都蒙在鼓里呢,后来才察觉出些端倪。好在,对于这事儿,皇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娜木绰克哪里能和纳兰魁来往甚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