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看着和卓氏的容颜,不禁心神一荡,魂坠香海。他心道:被鸣儿酸意横飞的,果然不是寻常姿色,怪不得雅尔哈善在奏折中极力赞誉和卓氏之美貌,当真是艳冠群芳,美得不可方物!
见弘历看得痴了,嘤鸣心底不禁一揪,只得勉力保持着端庄温婉的仪态。当皇后,就是这点不好,在外人面前,必须时时刻刻维持着笑容。
和卓氏已经走进了,一双剪水秋眸盈盈看向弘历,身段已经软软俯了下去,软语道:“婢妾和卓氏,参见皇上、皇后,愿皇上万寿万岁,皇后千岁金安。”
随着和卓氏的盈盈拜倒,底下宗亲席上已有人窃窃私语,即使宗室近支的亲贵们都是见惯了美人,也不禁为和卓氏的美艳香绝而惊叹啧啧,与弘历最近支的亲王自然是和亲王弘昼,和亲王笑呵呵道:“容贵人国色动人,皇兄真是好福气!”
刚赞了一句,和亲王身边的福晋西鲁特氏便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咳嗽了两声。
和亲王这才晓得自己失言,不禁讪讪,如此品评宫妃,着实有失礼仪,连忙起身躬身一礼告罪。
不过弘历却没有生气的样子,反倒是笑了,抬手道了一声“无妨”。他捋着短须点了点头,对伏跪在地的和卓氏道了一声“平身”,又笑语道:“容贵人,你的兄长很是惦念你,似乎是担心你不适应宫中的生活。”
和卓氏嫣然含媚态,娇滴滴道:“多谢哥哥挂念,皇上待阿依很好,还特赐了远瀛观给阿依单独居住。”——阿依和卓,这就是和卓氏的全名。
图尔都露出了别样的笑容,他躬身朝弘历一礼,道:“小妹阿依,自幼长在和卓部,难免礼仪欠缺,还望皇上多加包涵!”
弘历很是宽和地道:“容贵人虽入宫没几日,但规矩礼仪学得甚好。”说着,弘历还特意看了嘤鸣一眼,“皇后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嘤鸣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道:“容贵人很聪慧,不消几日,穿着花盆底鞋便能行走如云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和卓部的时候,就学穿过旗鞋呢。”
和卓氏眼角勾起妩然的笑意,“皇后娘娘过奖了,婢妾其实愚鲁得很,也只能日夜加倍练习,这才不至于失了体统。嫔妾学了这么多日,还是只能穿一寸的花盆底鞋。”
弘历点了点头,面露满意之色,他温和地叮嘱和卓氏:“宫里规矩甚多,你不必着急,慢慢学就是了。”
和卓氏欠身一礼,双眸盈盈含情带魅地看着弘历,道:“是,多谢皇上关怀。”
嘤鸣口中吐出一口浊气,道:“好了,容贵人别干站着,快些列席入座吧!”——容贵人只是五品贵人,席位自然只能列在众嫔妃之末,秀贵人身边正好有个空位。
可这个时候,弘历却突然开口了,他摆手道:“不必麻烦了,秋日天凉,嘉贵妃犯了旧疾未能前来,就叫容贵人坐金氏的位子上吧!”——嘉贵妃生十一阿哥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落下了病根,天一凉就容易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