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下嫁数年,据说与额驸薛兆的关系一直颇为疏冷,如今有了身孕,的确是天大的喜事。
顺妃又斜眼睨了豫妃一眼:“和颖与和静是同一年下嫁的,如今和静已经有孕三月,怎的和颖还没有好消息?”——这语气里颇有几分挑衅的意味,毕竟八公主和颖就侍立在养母豫妃身旁呢。
比起好涵养的豫妃,和颖却已有几分恼羞之色,俏丽的脸蛋都紫涨了。
豫妃忙道:“这种事情,要看天意,急不来的。”——和颖自幼视和静为杀母仇人,因此明里暗里没有欺负傻乎乎的和静。顺妃不是没有告到皇帝那儿,一则痴傻的七公主不得弘历喜爱,二则和静的确愧对和颖,三则……这些小打小闹,也都不过是小女儿闹性子,弘历并未当一回事。
顺妃心疼女儿,次数多了,又申诉无门,自然日渐怨恨和颖欺凌和静。加之,自己原本视作女婿的堂兄之子丰升额,竟被和颖抢去,害得和静只能委屈低嫁了汉军旗子薛兆,而且这个薛兆对待和静那般冷漠疏离,顺妃的怨恨自然更深了几分。因此,平日里,逮到机会,顺妃便毫不客气地指摘和颖,甚至指摘和颖的养母豫妃。
顺妃“啧啧”叹息了两声,“孩子们不懂事,怎的豫妃这个做额娘也不多关心一下晚辈?!下嫁数年,一无所出,豫妃该叫太医好好调理一下才是!”说着,顺妃咯咯笑了两声,笑得眉宇飞扬。
豫妃脸色微青,顺妃的话,岂非是说和颖身子有问题?!!素日里好脾气的豫妃也撂下脸子。
嘤鸣听着耳中,都觉得有些刺耳,便冷着脸斥道:“顺妃,你少说两句吧!!”——当庭广众之下,也不怕被人笑话!
顺妃脸色稍有几分尴尬,她忙笑着道:“臣妾只是关心八公主罢了。”
豫妃冷冷道:“我的女儿,不劳妹妹担心!!妹妹有那个闲工夫,不如好好照顾和静胎,怀上了算什么,能生下来才算本事呢!!”
顺妃脸色铁青,当即叱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再诅咒本宫的女儿!”
豫妃笑着反击道:“怎么会?我这个做母妃的,分明是在关心和静呢!妹妹可不要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顺妃气了个够呛。
和颖看着顺妃那张扭曲的老脸,顿时心中大为畅快:“今儿可是赏菊大会,顺母妃可得高高兴兴才是,别扫了皇额娘的雅兴。”
母女俩一唱一和,差点把顺妃给气跑了。
唉,和颖对和静的仇恨,如今也延伸到了顺妃与豫妃二人身上,这仇怨算是越积越深了。
可究其根源,其实在她身上。当年,是她与顺妃达成了密议,让顺妃唆使七公主毒害颖妃。如此一石二鸟,颖妃毙命,魏伊人也没能逃得了一死。而顺妃,得到了魏伊人的一双儿女,自那之后也守口如瓶,安分度日。
顺妃是聪明人,她明白,就算说出来,弘历也不会相信,反倒她还会失去这一双儿女,根本不得不偿失。所以即使这些年,和颖处处欺凌和静,顺妃也只能忍了,即使忍不住,也没有把不该说的话说出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