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朝着韩茹走去,但无奈人太多无法靠近,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神色慌张抓着看起来沉甸甸的皮包。
再看这些人,大多数只是看热闹的,真正上前去赌的并没有多少。
“啧啧。”突然一个穿着亮色衬衫带着金链子的男人,哼哧哼哧的蹲下,一身肉都晃了两下,“这帕敢的料真不错,砂细啊,黄砂色,老板你放血啊。”
老板一听,一脸肉痛:“我也就是谢谢大伙多年捧场才出了好料,只要是懂得都赔不了。”
那长的和暴发户似的男人哈哈大笑,从身上拿出来小手电筒,打着光看,那样子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我咋舌,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这架势还真像懂得。
“糯底玻璃种!”暴发户猛地一拍毛料,难掩兴奋站了起来,“我赌三十倍。”
嘶!真他妈是暴发户。
这块毛料明码标价一万,因为是全赌的毛料,体积只有四个饭盒大小,所以我觉得挺贵的。
“这里面有诈。”君白戳破,但明显没想去管。
有诈?我扭头看君石,问他怎么讲。
君石浅笑,压低了声音:“这个老板也有意思,每次都是这么两句台词,每次都有个人先赌,而且出手阔绰,十次有九次都是自己赢。”
我扭头看着暴发户,轻声疑惑:“托儿?”
君石点头:“很容易看出来,这老板并不是很懂行,这块毛料也不是帕敢的,帕敢是十大场之一,这种不懂行的人怎么可能搭上十大场的线?”
其实君石说的有理,他这么厉害的人都搭不上十大场,更别提这个男人了。
我疑惑的看去,果不其然,帕敢石料以砂为主,翁老曾经说过,帕敢有很多场口,也分层,第一层所出的块体几乎都是黄砂皮壳,第二层多见红砂皮壳,并带有蜡皮,第三层为黑砂皮壳,第四层为灰黑皮壳,第五层为白黄皮壳,大多有蜡皮。
也就是说虽然都是帕敢的毛料,但也有没蜡皮的,比如黄砂料,眼前这块通体黄砂,但却有蜡皮,光滑可见。
君石见我这么找出破绽,笑着夸赞,随后指点:“不光是看蜡皮,从定价上也能看出来,这块砂十分细腻,若真是按帕敢毛料来卖,还真是出糯底绿的潜力股,所以一万,太低了……”
我咋舌,对君石说不出的敬佩,单单观察竟是能将眼前这个老板和暴发户看透,而且有理有据,让人深信不疑。
“我也赌糯底玻璃种。”突然一道声音冒出来,是有人跟风了,“十倍。”
这人还是很小心的,紧接着又出了几个但最多的也只有二十倍,君石说,这家的规矩有所不同,一般都是卖家定比率,但这家不是,你压十倍,如果输了,那不仅压的钱拿不走,还要另外交钱,比如你压十倍就再交一倍钱,压二十倍就在交两倍钱,相当于倍数的十分之一。
人们虽然疯狂,却也要考虑自己的口袋,自然小心翼翼。
“我赌一百倍。”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瞪大了眼睛,竟是是韩茹!
只见她从皮包里哆哆嗦嗦的拿出一万块钱就要扔在地上,我心都抖了!尼玛一百倍赌率是要输十一万的节奏啊!。
想也没想,快速冲过去拦住了韩茹,一手抓住她的手腕,算是挽救住了快要扔在地上的钱。
韩茹扭头看我,一个正面,我这才看清她满脸的憔悴,眼带青黑,嘴唇也是不正常的紫,她看见我,眼中的绝望慢慢变成惊讶:“是你?”
我看她这摸样心里虽然难受,但是气不打一处来:“我不是说交给我吗?”
这女人阵够能添乱的,家里还有这么小的孩子不照顾,出来赌石,还真是……不相信我!
“我……我……”韩茹嘴唇哆嗦,眼含泪花,“我着急,坐立不安,就想碰碰运气,不是不信你,我……”
“小姑娘,我不管你和这位大姐是什么人,但赌石界的规矩,喊了就要下注,不然……”老板突然开口,话里话外满是威胁。
我和韩茹的谈话被打断,如今一听,立时扭头看君石,却见君石还在远处没有过来,只是对我点头示意。
还真有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