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后,赵王面色微有些尴尬:“前日寡人欲效文王与吕尚事,许诺拜先生为相,只是,唉。”说着,他便叹了口气:“只是奈何昨日与朝臣一说,诸大夫群起反对,却是失信于先生了。”
“不过昨日,寡君已经写下诏书,派使者前往魏国大梁,去请那邹衍去了。”说这话时,赵王偷看了王离一眼,却正见王离看过来。
“多谢大王厚爱。”
听得赵王竟是这般补偿,王离心中也是好笑,脑中又闪过一个人的名字,却不知乌廷芳已然美绝人寰,那寻秦世界最为美丽动人的几位女子之一纪嫣然又是何等模样,只想着便有股神往。
“其实大王完全不必这般,大王答应欲拜王离为相,可是却也未说时间不是,只是说来日,今日可,明日可,便是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也是来日,只要日后达成了,就不算失信啊。”
“这。”赵王完全没想到王离会这般为他开脱,此时拿他与那些与他为难的大夫相比,既是有才,又肯为君分担和解忧,强烈反差之下,不由对王离更是敬重。
“哈哈。”见赵王脸上露出这般神情,王离笑道:“大王,拜相一事,事关重大,乃是整个赵国之事,我王离虽得大王看重,可是于赵国又有何等功绩?做出了怎样的贡献?”
他摇了摇头:“我何德何能受用此名器?”
“朝臣诸卿反对,实是理所当然,不过,只要日后我若是为赵国做出足够贡献,自可为所有人所认可。”
王离一番说话,顿时引得赵王连连称是:“不错,先生有着神种,待到将来神种一成,这等大功一出,那些贵族大夫们定然不会再反对。”
王离看赵王这般说,只是摇了摇头。
“大王,只是神种一事,王离虽可得功,入赵国为大夫,甚至封为君侯都可,但是却不可封相,因为于这事上,并未显出王离之才,诸贵族大夫依旧不会服气。”
“想当初,蔺相因和氏璧而立下大功,显露出才能,立相尚且反对者甚多,我若是不显出更大的才能功绩,却是万万不可。”
听得王离这般说,赵王对王离的才智、人品更是有了更为深刻的体会。“若是这样,我想立先生为相,岂不是要等得不知多少年才可?”
“以先生之才,耽搁这么多年,耽搁的却是我大赵复兴之机啊,而且那些贵族大夫也忒可恶,我无论如何行事,总是受他们掣肘,却不知先生有何办法可以解决?”
“大王,请先坐下。”入得会客厅,王离将上座茶几予以赵王,自己坐在一侧。
“大王,先前我曾与大王说,治国之道,在于制衡,但是仅仅是制衡却还有不够,因为这仅仅是守国维持之道,可以使一国维持稳定,却非是发展之道。”
“试想一个国家内部各种力量,相互内制冲销了,如何还有力发展?当今之世,自春秋以来从未有过,乃是天地大争之时。”
“若是平和时代,守成或者可以,可是这时,赵国不进,便是后退,他日秦国越来越强,我赵国依旧是这般将力量于内消耗而无所发展,到时候如何抵御。”
王离如此说话,听得赵王深以为然,连连颔首,听得这是制衡守成的治国之道,急声问道:“却不知发展之道是为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