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如期的来临,让颜慕璃依旧没有任何的睡意,他知道有些事情他要去做了,可是在做这些事情之前他要安顿好所有,他甚至知道自己这一去可能会一去不回。
但是他却没有一丝悔意。
他再次穿起了自己的铠甲,拿出自己的银枪,忽然手腕一抖,便在自己府邸的园子里舞动了起来,每一次的出手都如发泄一般,他想着自己怀里的那个小小荷包,他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扔掉了手里的东西便席地而坐。
他从怀里掏出了那个淡紫色的香囊,这个香囊是他那日去冷宫的时候,有心偷出来的,他知道如果自己管她要的话,是一定不会给自己的。他打开里面那个黄色的小绳子,抚摸着他为她画的小像温柔的抚摸着,如同手里的不是一张普通的纸,而是她真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般。
他一个堂堂的七尺男人,在这一刻竟然哭了起来,他驰骋沙场杀人无数,从来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会让他魂牵梦萦。
他的泪打湿了手里的画像,他一下子就弹起身来,用着自己修长却有些粗糙的手指肚温柔的抚摸着。
他感受着眼泪的额侵袭,多少年了他都没有哭过,似乎眼泪天生就不是他的产物一边,就连那日自己手上差点死掉都没有半分的犹豫,为何今日的心里却是如此的难受。
他一袭盔甲,俊朗的面容之上在也不是儒雅的情绪,反而多了一份刚强与冰冷,仿佛平日里的那个温文尔雅的南王不是他一般。
他大步走进了大厅上,看着自己府邸,他忽然喊来了管事,管事以前也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过后来受伤就再也无法上战场,不过南王因为两个人之间的情谊便让他在府里做一个管事。
虽然面容老上一些,实际却不老。
管事很快就来了,他看着颜慕璃身上的铠甲,眼底忽然浮现出了一丝担忧,这是要做什么?
“王爷这是要做什么?”管事知道王爷一直为何如此这般,所以他才会这样担心,否则以王爷的才智,绝对不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王爷,可是这些都只能是在心里一闪而过而已。
“召集与我交好的人来。”颜慕璃在这一刻沉稳的说着话,而管事却极力的摇着头。
“王爷,这样做会让你推至风口浪尖,这样做太危险,如果让宫里知道了,不值得。”管事说的十分的隐蔽,他知道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把王爷的安危放置第一位,否则他也不会在他的府里如此尽责尽责,他佩服颜慕璃这个人。
“你不必担忧我的安危,如果我不这么做,我就算活着还不如死了好,如果我这一去回不来了你不要担忧,给府里的下人都安顿好,毕竟在我府里一回。你也拿了钱财回老家吧。”说完话颜慕璃便坐了下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管事在颜慕璃的眼眸里却看见了一丝必死的决心。
一个大男人的脸颊之上竟然还挂着泪痕,让管事忽然之间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王爷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不顾太后的感受了吗?”管事的话语却让颜慕璃哈哈笑了起来。
“如果你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你就不会说出来这样的话来,如果有来生我不愿意出生在帝王之家,你可知道我风光的背后,是怎样的凄凉,我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我要这虚无飘渺的名和利又又何用呢?”
颜慕璃的话语让管事竟然无言以对,是啊他知道帝王之家无情,可是王爷这么做的背后一定有着自己的决定。
不管怎样他都要阻止王爷这么做,这么做无非是以卵击石。他不是怕死,而是怕王爷这么做的背后无辜送死。
“召集其他人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您把属下还当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就不要在提及这件事情吧,就当没有遇见过。”
管事的话让颜慕璃忽然眼眸一紧,似乎在考虑这什么,不过随即开口说出来冰冷的话语却让管事一下子就跪在了地面上。
“如果你不通知,本王自己亲自去,此事我以决定,你既然话到如此,你走吧,我颜慕璃就当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说着便背对着他不在说话,颜慕璃知道他不是这样的意思,但是话已经说出来没有收回的余地。
“属下从来都没有忘记王爷从死人堆里拉属下出来的恩情,既然王爷意向已定,属下誓死跟随。”说着便转身离开。
颜慕璃摸着心口的位置,幽幽的开了口。
“我颜慕璃今生的心里只能有一个人存在,即使我得不到你,我也要为你祝福,用鲜血为你拼出一个安稳的世界。为你我愿意。”他的话在这个寂寞寒冷的深夜格外的清晰,却也格外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