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云静给了她一个‘安啦’的眼神,就转身将手中的黍米用水洗了个干净,她心想这黍米定是跟大米属于一个科类,吃的方法也应是一样的。
不多时,一锅香喷喷的黍米就出炉了,香味勾得古云静与萍儿肚子里的馋虫又叫了起来,萍儿羞得有些脸红,古云静却不觉得有什么,将锅中的黍米饭盛了出来,就着略带苦味的野菜,两个人饱腹了一餐,煮好的番薯汤带着微微的甜味,两人喝了个精光。
饱腹之后,古云静向萍儿打听了一些关于这个家的事情,这才知道了为何她们的娘亲入了大牢,她这个身子又为何一心寻死。
这个身体的名字叫古云清,萍儿的父亲古修德是一个读书人,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科考上面,日复一日埋首在书案里,做着“手捧钦点皇圣诏,足跨金鞍朱鬃马,前呼后拥,旗鼓开路,唱名赐第,长街游行”的春秋大梦,两年前好不容易过了这安平县的府试,得以进京参加会试,哪只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渐渐的就有人传言说古修德怕是死在了进京的路上。
为了进京赶考的盘缠,古修德背着一家老小在邻村的李大财主家里借了银子,还将家里面所有的土地都做了抵押,前两年这李大财主没有来要钱,是想着那古修德说不定在京里做了什么官,刚刚上任一时半会回不来,也不妨等等再说。
现在眼看着一年又要过去了,且人人都说那古修德在进京赶考的路上得了痨病死在了路上,这李大财主这才找上门来,李大财主本就是个吝啬之人,不仅将古家的地全都收了去,还将家中的钱财都搜刮一尽,连吃的东西也没有放过。
那李大财主又是一个贪财好色之人,见她们孤儿寡母且古氏又有几分姿色,就生出了想要纳为小妾的想法。
古氏自然不从,宁死也不愿做那李大财主的小妾,只好跑到镇上的府衙鸣冤击鼓,可是这世上官财相护,李大财主这些年一直与府衙的人互通有无,连堂也没有升,更不用说审了,便直接将古氏关在了大牢里面。
想必原来的古云清是因父亲了无音信,母亲又入了大牢,她又身为女儿身无可奈何,这才一时想不开寻死了。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叫骂声,言语十分难听,像是对着他们家咒骂:“该生瘟的女人,祸害了我儿子还不算,我迟早也要被她害死啊!那狐媚子教养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院门‘咣当’一声,像是被大力踹开了,听到院子里面的动静萍儿瑟缩了一下,脸上呈现出惊恐的表情,古云清看了看院子里面一脸凶相的老妇人,心下猜测那老妇人许就是古云清的奶奶。
古云清猜测的没错,来势汹汹的老妇人正是她的奶奶,这古春花是这村子里面有名的‘老难缠’且一直看不上古氏,后来又将古修德进京赶考未归怪罪在古氏的身上,越发看这古氏不顺眼,觉得她是个命独的,克夫又衰命!
古春花嘴里面一刻不停的咒骂着,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整个院子,心想那李大财主真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一点东西也没有给自己剩下,看这院子里面干净的连跟毛都没有,哼!
古春花一脸凶恶,朝着正堂屋冲去,嘴巴里面嚎道:“人呢?都跑哪里了?快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