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云清微微一愣,拿着手中的银票看了看,清眸深处多了一抹冷意,笑道:“赫连大人手笔真大,我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赫连瑜见她似真心喜欢银票,唇角微微一勾,眉宇间傲气尽显,低沉道:“你若是跟了我,以后自然有花不完的银子。”
古云清唇角弧度更深,只是脸上全无笑意,她将银票放回赫连瑜手中,淡淡道:“君子不食嗟来之食,多谢赫连大人抬爱,小人自知卑贱,高攀不起。”
赫连瑜的话让她心生不喜,她低头将擀好的面皮放进了锅里,开始烙饼,再也不理会赫连瑜。
赫连瑜眉宇间多了一丝阴郁,他已经屈尊纡贵数次,并且不止一次英雄救美,却不想还是不能打动这古云清,他以为经过昨天那件事,古云清会对他刮目相看,今日一听手下人说她今日又在街上摆摊,紧跟着就过来了。
方才又见她收钱时一脸欢喜的模样,想她是极喜欢银子的,投其所好,拿出银票来,没成想她还是不为所动,好,很好!他赫连瑜想要的东西,就算是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赫连瑜压着满腹怒火,狠狠看了一眼古云清,在瞥见刘芸娘和萍儿的时候,狭长的眸子闪过幽光,阴沉出声:“古云清,你当真不愿?我赫连瑜的嗟来之食,不是谁都能食得上的!”
古云清手中动作微微一顿,头也没回,就回道:“我不过是个低贱的穷苦百姓,是万万不敢有攀附之心的,赫连大人身份贵重,身边自是不缺端茶递水之人,小人只想安稳度日,在村子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一辈子!”
赫连瑜铁青着脸,咬牙道:“好!好!古云清你……很好!”随即怒极甩袖而去。
古云清手中动作微微一顿,咬了咬唇终究没有说些什么,她不愿惹恼赫连瑜,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可是一想到赫连瑜对她存的心思,就会浑身起鸡皮疙瘩,她幸好是个女儿,若真是男儿身受到赫连瑜这几次三番的轻视侮辱只怕早就忍不下去了。
刘芸娘方才离得不远,自然也听见了赫连瑜与古云清的一番对话,心里不由犯起了嘀咕,暗暗猜测难不成赫连大人知晓了清儿女儿家身份,看上了清儿?
赫连瑜一走,周围的气氛又热络了起来,买吃食的客人又多了起来,当着旁人的面,刘芸娘知道说话不方便,于是就忍住了心中的疑问,想着等回家再仔细询问清儿一番。
风濯在赫连瑜走了没多长时间就回来了,他面上表情依旧冷淡,只是一双剑眉轻轻蹙起,连带一双看向古云清的墨色的凤眸都有些暗沉。
趁周遭无人的时候,风濯故作不经意的道:“赫连瑜为何会来找你?”
古云清心中被赫连瑜挑起的怒火正无处发泄,这会又听见风濯似别有深意的话,秀眉不由紧紧一皱,清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才道:“跟你没关系。”说完就背过身去了。
风濯听完眉头微微拧起,他很少蹙眉,脸上一贯没有什么表情,这会却在思索他最近可有做了什么事情惹了古云清的不喜,方才听她那话,似乎是有些生气了。
此后一连几日,古云清在街口摆摊再也没有见过赫连瑜,她只当赫连瑜孤傲,那日自己的一番话让他绝了心思,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可是又隐隐觉得赫连瑜不是个任人忤逆的主,所以一时间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风濯这几日一直没有与她说话,似乎自从那日开始,两人就冷战了,当然这只是古云清以为。
这一日收摊回家之后,古云清前脚刚进了书房,紧接着就有人敲门,声音很弱,古云清一听便知道是娘亲,打开房门之后,果不其然,正是刘芸娘站在门口。
一进屋子,刘芸娘藏在心里几天的话就说了出来:“清儿,赫连少爷那日跟你说了些什么?你们俩似乎发生了争执?赫连少爷怎么面色难看的走了?”
古云清见刘芸娘这几日一直似有话要说,就已经猜想到了是因为那日赫连瑜的事情,早就在心中编好了半真半假的话。
“娘,赫连少爷见我是个识字的,想要收我在身边做个端茶送水的小斯,我一向自个是个女子,若是真跟了赫连少爷一不小心被识了出来,到时候只怕会惹祸上身,便给拒了,赫连少爷许是因被拒,心里有些不痛快吧。”古云清一五一十的道。
刘芸娘那日也听见古云清说赫连瑜身边不缺端茶送水之人,此时与古云清的说辞刚刚好对上,因此心中便信了,之前赫连瑜来过,刘芸娘又知道那赫连瑜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子,清儿若真是跟了他,女子身份泄露,便是一场大祸,何况她从来没有存过让古云清攀高枝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