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云清将饼子切好,又给胡少卿盛了一碗胡辣汤,放在了桌子上,清眸看着胡少卿火大的样子,失笑出声:“他们也是为你好,不至于生气,快来尝尝吧!”
那桌子凳子都极矮,胡少卿许是没有坐过这么简陋的桌凳,一时间还有些新奇,倒是没有嫌弃说些什么。
刘芸娘还记得胡少卿,知道他好相处,也记得他爱吃辣,于是将古云清炸好的辣椒油往胡少卿面前放了放,温婉的笑道:“您爱吃辣,可以往胡辣汤里放勺辣椒。”
胡少卿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见那辣椒油红的发亮,就挖了一勺。
刘芸娘叮嘱古云清好生招待胡少卿,摊子上有她忙活着,让古云清只管放心。
许是因为没有吃过这种东西,一碗胡辣汤被胡少卿喝完了,连带古云清切的酱香饼也给吃个精光。
古云清以为胡少卿早上在家里没有用过饭,便起身要给他再切点饼,盛碗汤。
胡少卿摆了摆手,阻止了古云清,拉着她道:“你倒是好手艺,这两样吃食还不错!”
古云清知道胡少卿嘴巴养的叼,这夸赞已经是对她极大的赞赏,她脸上笑意深了许多。
胡少卿扯了扯她的袖子:“走,跟小爷找个地方说话去。”
“不成,我娘忙不过来,我得帮忙呢。”古云清拽了拽自个的袖子,却没拽出来。
胡少卿不松手,星眸瞥了一眼正在切饼子的风濯,浑不在意的道:“不是有那个呆木头在呢吗?”
古云清微微一晒,呆木头?风濯?她看向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的风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风濯听到了胡少卿方才的那句话。
“还是不行,你要是没事,就先找个地方坐坐,等一会收了摊,我再去找你。”古云清摇了摇头,坚决不同意跟他走。
胡少卿不禁有些失落,瞪了古云清好几眼,最后妥协道:“那就还在跟王元宝咱们仨第一次吃饭的酒楼,小爷在那等你,一会我让下人来带你过去。”
古云清没有点头,而是微微蹙眉:“那到时我怎么回家?”
胡少卿又瞪了她一眼,气道:“我让人送你回去!”
古云清这才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应道:“好嘞!”
胡少卿瞥了她一眼,才带着几个小斯走了。
收摊的时候,古云清跟刘芸娘说了要跟胡少卿吃饭的事情,她毕竟是个姑娘家,刘芸娘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非要让风濯也跟过去。
古云清没有答应只说已经与胡少卿说好,晚点胡少卿会送她回家,古云清不让风濯跟着是考虑到了两点,其一是风濯若是也跟去了,谁来驾马车?其二是她觉得胡少卿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起码要比赫连瑜那个危险人物强得多,况且现在赫连瑜又派了人在暗处盯着,她不愿再牵扯到风濯出些什么事情。
最后还是让风濯留下了,带着刘芸娘和萍儿先回家。
古云清跟着胡少卿派来的小斯一起去了酒楼,雅间里面胡少卿早就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看见古云清来了,拿起酒壶就到了三杯酒,气呼呼的道:“你让小爷等了这么长时间,先自罚三杯!”
古云清知道自己这个身体不能沾酒,一喝便醉,笑着道:“我身子受了伤,不能饮酒。”她将自己衣领微微往下扯了一点,一道疤痕赫然入目。
胡少卿似是知道古云清受伤的事情,看见那伤疤之后,倒是不再强求她喝酒,星眸如碧波一般深深一黯,蹙眉问道:“伤的严重不严重?我瞧着像是要留疤?”
古云清长得白净又清秀,方才胡少卿虽然只是扫了一眼她脖颈上的疤痕,却也被那白皙如凝脂一般的肌肤给晃了眼,心中不由暗自揣摩,怪不得赫连瑜瞧上了这小子,原来生了副比女儿家还要好上三分的身子。
“我一个男子留了疤也没什么,权当做英武了,你不觉得男子有疤会更让女人心动吗?”古云清笑着打趣道。
“一道疤也叫你说的这般好了。”胡少卿也笑了。
古云清端起桌上的茶杯饮了一口,笑道:“我生的文弱,旁人一见会觉得我好欺,若是这道疤留在了脸上,准能吓跑那些人!”
胡少卿失笑出声,听她这样打趣自己,越发觉得她与那些酸腐书生不同,是个极有趣的人。
古云清又咂了一口水,清眸中的笑意微减,方才她见胡少卿方才的目光有些异样,才故意那样调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