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喊了好几声,两人还是没有醒过来,古云清心里慌乱得厉害,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走到灶房外,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端着进了屋。
脑海里划过一个念头:要是风濯在就好了。
眼前划过那双漆黑幽深的凤眸,古云清甩了甩头,嘴角漫上苦涩的笑意,她这是怎么了?每次一遇见麻烦,就总想着若是风濯在……她咬了咬唇,她怎么又乱想了?
她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让自己快点摒弃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一瓢冷水泼下去,刘芸娘和萍儿两人才悠悠转醒。
“娘,萍儿!”
刘芸娘抬起手抹了抹脸上的水珠,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古云清,“清儿?”她又看了一眼杂乱的屋子,有些诧异的道,“这是怎么了?”
萍儿也睁开了眼睛,原本还有些迷蒙,在看见屋子里被翻腾过的情形,一下子坐了起来。
古云清见她二人都已经醒来,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急不缓的将她醒过来时看到的情景,已经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
刘芸娘脸色吓得有些发白,“你是说咱家遭贼了?”她扯过衣服慌乱的穿好,下了床,先去翻看了一眼破旧的木箱,见里面放着的钱袋消失不见了,就明白清儿的猜想怕是对了。
她又在一室杂乱之中找了平日做活的针线筐,里面东西已经被丢的乱七八糟了,刘芸娘藏在针线筐里面的钱袋已然不见。
“真是遭了贼了!我藏得两个钱袋子都没有了。”刘芸娘脸色有些难看,那些钱都是她们三人每日起早贪黑,一个铜板一个铜板攒下来的,不免心疼。
萍儿也已经穿好衣服,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面满是愤怒,眼圈红了起来,“那贼人真是可恨!”
那些钱都是她跟娘和大哥辛辛苦苦赚来的,一下子就没了,她心里难受,恨得厉害!
古云清见她们两人难过的厉害,忙出声安慰道,“没了就没了,以后咱们再赚,幸好人没事。”
刘芸娘抿了抿唇,没有说话,站起身走到床旁边,蹲下身子,用两只手在地上刨了起来。
古云清见她这动作,有些诧异,“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在这里藏了钱,不知道还有没有?”刘芸娘一边用手挖土,一边出声。
不多时,一个小黑陶罐子露了出来,刘芸娘将陶罐子抱了出来,又拔了塞子,伸手摸了摸,拿出一个钱袋,她脸上表情明显好看了许多。
“还好这里藏着的二两银子没有丢!”刘芸娘松了一口气。
萍儿见状,脸上难过也少了一些,只是还有些愤怒,气呼呼的骂道,“也不知是哪个该天杀的狗贼,竟然偷到了咱们家。”
古云清又出声安慰了两人几句,就回了自己屋子去穿衣服,一醒就跑来看刘芸娘和萍儿,她现在身上只穿着一件贴身的里衣。
回了房间,古云清没急着穿衣服,她先从地上扔的一堆书籍里面找到了大安异闻杂记录,打开之后,脸上多了一丝笑意,三张一百两的银票还好端端的夹在里面。
她一醒过来的时候,看了屋子里的情况,就猜想是遭了贼,当时一心想,哪怕钱全部被偷了,只要她们三个人没事就好,此刻看着这三百两还好好的躺在书本里,她自然是高兴的,算是意外之喜。
其实就算是钱全都被偷走了,她也不怕,毕竟还有麻辣坊在。
古云清手里的碎银因之前借给了苗七婶子五两,又给了刘老汉家五两,再后来给苗翠儿手工钱六两,已经用完了,只剩下三百两的银票,而李满贵压根没有见过银票是什么样子,他也不识字,翻找的时候只顾得找钱袋,哪成想古云清手里竟然有三百两银票!
古光宝识字,他若是翻到了,说不得还真的就被他拿走了,不过可惜的是两人翻腾了大半夜,却没有找到。
穿好衣服,古云清没急着收拾东西,她先观察了一遍。
院门虚掩着,门栓已开,上面有刀印,古云清能在脑海中想出来,那贼人是用刀子插入门缝将门栓给拨开的。
她先去隔壁敲开了王婶家的门,王婶正在做针线活,王铁生不在家,不知是不是去镇上做工去了。
王婶昨晚并未听到有什么动静,她们家也没有失窃,古云清不打算将自家被偷的事情张扬开,她也不打算报官,总共丢了不到二两银钱,周大生那狗官顶多派个衙役过来问问,绝对不会大动干戈的去找出那小贼。
如此的话,还不如她自己揪出那小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