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狂热的吻,沾染着几日来极力压抑着不敢表现出来的思念,眷恋。舒悫鹉琻手捧着她的脸,粗糙的指腹分不清轻重地摩挲着她的肌肤,恨不得,将她吃下去,狠狠地,占有她。
我很想你,知道吗?
想的好像再多一秒见不到你,就会崩溃。
知道吗?
高大挺拔的身躯,激动到有些微微震颤瞑。
“我差不多有好几天不眠不休,有些不修边幅,嫌弃我吗?”
他嘶哑的嗓音问着,下巴上冒出的青茬刺在她脸上,连身上的味道都不那么清爽。
“不嫌弃。”她哭出声来,踮脚,紧紧圈住他的脖子珥。
霍斯然淡淡扯了一下嘴角,大掌扣紧她的后脑,拢入颈窝,将她抱在怀里,那一瞬感觉到温暖重回,血液开始奔腾流淌。
这几天不是没有想过还有没有机会回去,找她,和她抱在一起。只是每次一想到,便会下意识地避开,不再想。
怎么可能没有机会呢?一定有的,像一辈子那么长。
思及至此,霍斯然复又吻了下去,很重,很激烈,像一辈子的承诺一样,不管这是在哪里,当着什么人的面。
一旁,被着喧闹动静惊扰的安书记也回过了头,和几个同时回头的高层领导一起,面色极端复杂多变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要骂,不对,这人刚刚冒着生死危险归来;
不骂,更不对,这严肃严谨的场合,哪里容得了这样的儿女情长?
只不过他们的人个个都清楚,这一对人到底经历过怎样的事。
一旁,安然在打完营养液后被推出来,坐在轮椅上供人瞻仰,感觉不大好受,可一抬头,更不好受地就那么大喇喇地摆在了眼底——
堤坝上,那一对璧人端端地站在一起,狂吻中夹杂着呜咽眼泪,颤得不成样子。
“安工程师,手松开一点。”她的拳头,已经死死攥住,手背上针头冒出,血一点点在塑料管理回流了。
安然脸色一白,低下头,看到了自己的血。
她一向是不晕血的,可这次却感觉到天旋地转,晕得她坐都坐不稳。
她感觉人生所谓的尽力,也不过是如此了。
因为说起拼命来,她安然这几天在海下的表现,已经算是抵达了她人生中的极致。
她严于律己、奋不顾身、罔顾生死。
没有可能再拼命了。
可竟然是这样都不行,霍斯然像对待其他任何一名船员一样,留了他的警卫兵,让他们挨个提前上去,自己留在最后。
上了岸,不问她情况如何,因为知道有大把的人,照顾她的安危。
“安工程师,是滴管流流速太快了吗?你跟我说啊,我赶紧调,安工程师?”随行来的女军医急了,轻拍着她的脸,她脸色蜡黄快要昏倒过去的样子吓到她了。
安然靠在椅子上,仰面,笑了一下,接着眼泪流淌出来,终于,再无希冀地慢慢昏厥了过去。
“安工程师,安工程师!!”女军医的声音,尖锐地响彻了整个海滩。
莫怀远是随后赶过来的,很匆忙很急。
他到的时候刚巧就听见这声响,隔了大片的人群,大力拨开推挤的人影,走了进来。
“莫秘书,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手速就快了那么一点点,没想到她会突然就晕过去……”女军医捂着脸哭起来。
莫怀远脸色苍白地俯身,轻拍她的脸:“然然?”
“然然,起床了。”他语气愈发嘶哑温柔,俯下去,见她不是因乏力缺血造成休克,才敢这样晾着她,只用声音唤她醒来。
“然然……”
安然慢慢地,将仰起的头放下来,速度之缓,吊着所有人的心。她的唇色白到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