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那就拜托您了。”我站起身,一边往门外走一边道:“我先回D.I.E,出结果时记得第一时间把资料发过来,谢谢。”
老张倚老卖老的道:“没礼貌,好歹也得请我吃顿饭啊。”
“想讹我顿饭,没门。”我笑着离开了鉴证科,现在市局这群鉴证员、法医枯燥的快疯了,搞十六中的全班集体坠亡案,碍于上头的规定,整日反复的验来验去,总共就那点线索,任谁都会烦躁,我今天送来一件新鲜的证物,老张笑得嘴都合不上。
返回了D.I.E,林慕夏累的趴在电脑桌前睡觉,她胳膊压着一张行动方案。
我轻轻地将之抽了出来,拿在手中细细观看,一目了然,她的计划是这样的,今晚九点D.I.E四人翻墙潜入天南第十六中,我和林慕夏假装勘察高二九班,宁流风把三枚隐秘的摄像头分别黏在一楼大门、七楼到八楼之间的楼梯以及高二九班的后门走廊处,然后身法快的宁流风站在门内,我负责盯着后门玻璃,一旦狐狸精出现,便冲宁流风打个手势,他冲出去抓住对方。
文字的下方,画了一张十六中高二教学楼的立体概括图,林慕夏标注了几个藏人不容易被发现的楼梯夹缝。除此之外,不排除狐狸精逃出教学楼的可能性,所以派老蒋单独守在楼外的花台后边。
此时已是下午三点,离行动时间还有六个小时。
我无聊的爬到D.I.E楼顶,懒洋洋的晒着太阳。四点半的时候,接到了老张的电话,他说乳汁的来源确认了,之所以晚了半个小时,因为怕发生误差,所以在市DNA库里确认了两次,所幸对方是天南的人,不然还得扩大范围到省、全国来核查信息,那可得耽误不少时间。
我打起精神的道:“是谁的?”
“连佳敏,女,二十九岁,身份证号我马上发给你。我现在又得去忙了,唉,具体的资料你自己通过系统查吧。”老张笑了笑,挂断电话。
奔三的女人?
嗡——我收到了老张发来的短信,随即来到办公室。把林慕夏半拖半抱放到桌子旁,谁让只有这一台电脑链接着户籍、情报系统呢。我打开系统界面,输入了连佳敏的身份证号,紧接着关于她的信息框弹了出来。
连佳敏,家在城北的东湘小区5号楼2单元401室,我心头一动,东湘小区位于城北郊区湘前路附近,离那家精神病院仅有三百米远,莫非死者丢失肢体的事情真是她干的?我又打开了情报系统,输入她的名字和身份证号,显示出几条相关的讯息。连佳敏05年结婚,10年五月份产下一子,但在怀孕期间发现老公出轨,于是结束了这段婚姻,法院将儿子判给了连佳敏,目前她属于无业状态……
换句话说,她一个人带着才满两个月大的孩子,靠着之前的积蓄过日子。没有再具体的档案了,因为登记结婚和生小孩、上法庭这些事是自动录入的,她又不是重点关注的人,所以情报系统是没有的。此刻,急于调查的心理作祟,我只能亲自跑一趟。
这是我警察生涯中第一次在同一天跑三次城北……能赶在林慕夏的行动之前回来就行。我的保时捷没多少油了,懒得半路加,偷偷拽走林慕夏的车钥匙,奔往城北的东湘小区。
六点的时候,我来到了目的地。
东湘小区挺小的,一共只有五栋楼,连个像样的电子门都没有,我将车开进去时保安眼睁睁的瞅着都没有拦问。停在五号楼下,我锁好车走入2单元的楼道,站在401室的门前敲了敲,没有人回应,连佳敏不在家?
一门难开,我暗骂自己笨,早知道把林慕夏这个开锁专家喊来好了。我没抱多大希望的在楼道中水表箱、门前毯底翻了翻,结果掀开水表盖子时还真被我找到了一枚钥匙,拿在手中发现它已经生锈了,似乎连佳敏或者谁将其藏在这好久没动过。
抹干净锈迹,我把钥匙插入锁孔,艰难拧了几次,门锁清脆的弹开。于此同时,钥匙嘎嘣一下断裂,前端塞在了锁孔。
打开门的瞬间,一股诱人的煮肉香味扑鼻而入,我折腾了一天还没来得及吃东西,此刻,肚子像禁欲十年的男人看到美女般嗷嗷直叫!
“有人吗?”我清了清嗓子,象征性的道,万一连佳敏在家没听到敲门声呢。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我顺着肉香味的方向寻了过去,源自厨房地上的电饭锅,口拿一根筷子垫着没关紧,我侧耳听了听,有“咕嘟、咕嘟……”的水泡翻滚声。我掀开锅盖,浓郁的香气蒸蒸而上,这好像是一锅排骨汤。
连佳敏的乳汁遗留在死者的衣服和血迹中,而死者丢了条小臂,凭借目前所掌握的线索,她嫌疑最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