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团阴煞之物?”我心脏咯噔一跳,十有**指的是那两只赖上我的鬼魂,重逢断命老人那天,他讲完互克情劫然后提了我命之本源的重水之上,浮了一株红色的桃树,桃树结了两只待熟的桃子,当时我的心思全放在水火互克情劫了,现在惊觉到了一件犹如霹雳般的事情!桃花劫已经化掉,花瓣漂散到我所触摸不到的地方。
现实证明,桃花劫意思是和竹叶红在医院中的那一夜,而红色的桃树,不用猜我也知道是桃花劫的产物,两只桃子……当晚我和竹叶红纯属意外事件,所以没啥防范措施。算算时间,距离那次近十个月了,即将熟透的桃子,莫非……中!彩!了!
不仅如此,孩子,哦不,是两个孩子,要滚瓜坠地,我莫名其妙的当爹?
天啊,我不敢再想了!
竹叶红……
不知在多久前,竹叶红就已经被我当作南柯一梦,她的决绝令我以为永远不再交集,连面也见不到。我的心始终挣扎在婉婉和慕夏之间,如果不是断命老人能观命之本源,没准我老死都不知道与世隔绝的凤港村有我的两个孩子!
瞬间,我的心乱如麻,木已成舟……我深吸了口气,意识到情势不妙,断命老人刚说两团阴煞之物欲要入侵两只桃子,岂不是我的孩子们有难?我不是冷血动物,竹叶红隐瞒的好深,难以想像她这些天来肚子越来越大,然后挺着大肚子在凤港村的生活,她连通知我一声也没有,这得有多绝?我知道了实情,就算和她能撇清,但无法抹掉血脉相连的事实!
如若熟视无睹,任由俩孩子因我遭劫,那和一些案子中的畜生有何差别?
“老断。”
我忙把断命老人拉入铺子,焦急的道:“如果阴煞之物入侵成功了,将发生啥后果?”
“小钉子。”断命老人摸出怀中的三枚铜钱,没直接作答,他递给爱徒道:“你把它们分别放在铺子的东角、西角、中枢,动作快点。”
“嗯。”
小钉子目测了片刻,东奔西跑的按照师父意思布置完铜钱,“好啦!”
“凌凌,现在阴煞之物暂时被我屏蔽在铺子范围外了。”断命老人摘掉墨镜,空洞的眼窝直视我脑门道:“早和你说了,路上捡来了没影的事不要管,不好。阴煞这玩意,没道理可讲,我观它们有数年的气候了,能弥留至今,积有的怨念极深,虽然不是大邪大恶。但新的生命对于任何阴煞来说,诱惑力十足,就算缠于你身的没有作恶之心,它们也能无意识的被吸引,进而入侵。一旦入侵成功,将于新生命的原魂争权,斗不过还好,自然而然的消散;斗过了,必定胎死腹中,大的小的一块死,它将化为一只无拘无束的鬼婴。此外,还有一种情况,入侵方和原魂旗鼓相当,久争不下,在没分出胜负之前,母体一直处于将产状态,像要生了,但生不下来,因为胎儿不熟,出不了世,拖久了,母体便扛不住了,所有的一切全得玩完!”
“昨天来你提示完,我都决定不理会它们的事了,专注于手头的棘手案子,打算到了期限这二位消散。”我攥紧了拳头,心揪的道:“您有没有办法阻止这阴煞之物入侵桃子?”
“哦?经你一说,我觉得阴煞攻击桃子的缘由是看你对于它们的事不上心而滋生了怒意。”断命老人捋动胡须,他若有所思的道:“赶在原魂落败、或双方久争不下母体扛不住前,达成阴煞之物的夙愿。”
“死人的事,您又不能算。致它们死亡的那场车祸,警局连案档也没有。”我摊了摊手,抱怨的道:“姓啥名啥我一概不知,D.I.E破案能力再强,没头没尾的事儿,我上哪儿查啊?”
“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上天注定。”断命老人重新戴好墨镜,他唏嘘的道:“劝你件事,没出结果的时候,不要接近母方。现在阴煞之物仅是在你的命之本源与原魂缠斗,凭各自本事。如果离母方这原魂的孕体近了,它们乘虚而入,后果将极为严重。凌凌,别想的太过于消极,老朽只是给你打个预防针,阴煞入侵新生体乃是逆天而为,兴许机缘巧合之下,你顺理成章的化掉了此事。”
“还不能接近母方?”
我压抑的感觉大脑要炸了,明知竹叶红情况不妙,却只能看不见摸不着的担心。
过了有五分钟,断命老人示意小钉子收起铜钱,他拍动我的肩膀道:“吉人自有天相,顺其自然吧。”
现在没了屏蔽鬼魂的手段,我们说的话可能一字不漏的被它们感知到,我小心翼翼的道:“多谢老断的提示,我先走一步。”
花了二十分钟,我抵达了D.I.E,换走负责乔琪琪的两名武警。我心烦意乱,斜倚在单体沙发上抽烟,我不由自主的琢磨当年在转角街死于车祸的黄衣女和花心男,警局没有案档可查,我犹如一只无头苍蝇般煎熬到深夜,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那日意外目睹到的重现情景,大货车失控的冲向这对情侣……要是获知货车的牌号,没准当年的事情就能浮出水面,但不论我多努力的回忆,仍然“看”不清楚那一闪而过的车牌号,毕竟那刻我吓坏了,不知道这是虚拟情景,忙不迭的躲避,哪有功夫瞅车牌号?
我怅然叹息道:“假如能再重现一次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