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嘉的言语中透着怒意,“真庆幸考验了一下,不守承诺,我能信你们?”
“那个……我们只是冷了,想穿上裤子而已。”老蒋猛地重新转过身,他憨乎乎的道:“张嘉嘉,您继续,这次保证站满半小时。”
“是挺冷的。”
我身子装作颤抖,原地向后转。
“呵…,我相信你们最后一次。”张嘉嘉嗤之以鼻的说:“如果你再违背约定,我也不打算跑了,直接毙了你们家的警花,拉上一条命值了。”
我意念一动,道:“说句真心话,这样一来,三条命换她一条,似乎你亏了。”
“两只孽种,它们算哪根葱?”张嘉嘉不以为然的道:“待我安全了,第一件事,便是流掉这一男一女,当初若不是为了保命,哪能有它们的存在,现在无须再看你们的眼色过日子,我感觉它们留在我肚子一天都是种莫大的耻辱!”
女人绝了情,再多的金玉良言也无法劝好。
张嘉嘉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初衷无非利用胎儿免死,顺便恶心下重男轻女的亡亲。
我干脆闭严实嘴巴,静静地等待。
……
约过了有五分钟,我低声道:“老蒋,你觉得张嘉嘉她真的走了嘛?”
“差不多,再等五分钟吧。”蒋天赐微微叹息,他道:“一个手脚不便的孕妇,时刻提防并拿枪指着一个机灵的女警,短时间内应该走不远的。”
我偏动脑袋,角度挺小的,眼角余光望不见后方,担心动作大而张嘉嘉又没离开,索性放弃。
很快又过了五分钟,我实在按捺不住了,弯腰提起褪到脚跟的裤子,顺势望向后方,空荡荡的。便放心的一边穿衣服一边道:“老蒋,她们没影了。”
追是必须的,但盲目的追没有分毫功效。
我静下心认真思考,此时张嘉嘉必然摘掉了E型设备的A端,她和林慕夏在一起,却不晓得对方耳中也有一枚E型A端。想获知二人的踪迹,不难!事不宜迟,我掏出手机,按住开机键,发现电量还剩余三分之一,信号半满,够用了,旋即拨通卜笺箪的号码。
“凌宇,你那边的事,我通过E型已经知道了。”卜笺箪主动的道:“反叛者的A端已经定住不动,林慕夏的那枚仍然处于移动状态。”
如此最好,省得耽误时间来解释。
我握住手机道:“现在林慕夏的所在地,离先前两枚E型设备A端共同停滞重叠的地方有多远,方向呢?”
卜笺箪轻而易举的得知了答案,她回复道:“西北方,五百米!并缓慢的向南方移动。”
我放眼望去,张嘉嘉逃离的方向与深山老林背道而驰,灌木杂草多,地势极为曲折,绝对属于行路难的级别!
“这样,卜姐,你把现在林慕夏的A端地点标记下,待会我赶过去,你再报下实时地点。”我挂掉了手机,扫了眼军用越野的后备箱,“老蒋,我一个人前往搭救林慕夏就好,你负责看守天纹,别千辛万苦抓来的,再被他给溜走了。”
“好,全靠你了。”蒋天赐道完返回了车后座。
我迈动大腿,箭步冲向西北方,跌跌撞撞的,虽然离的不远,却数次差点被树枝子戳瞎了眼睛,时不时一个凹坑绊到脚。花了三分钟,我赶到了卜笺箪标记的地点,这时,手机信号只剩了一格,我拨打了她的号码,“现在呢?”
“标记点的西南方向,二百米。”
挂了电话,我再次狂奔起来,耗时一分钟,待距离差不多时,我停住脚步,放眼环视四周,看不见人迹,毕竟大部分均被纵横交错的乱枝遮挡住了。我掏出手机再一瞧,信号完全黑了,晕死,怕啥来啥,已经超出了服务区。
冷静的站在原地,透过密密麻麻的灌木,我的视线锁定了一棵鹤立鸡群的大树,大概有三十米远,常言说站的高望的远,趁张嘉嘉和林慕夏没离此太远,我及时的冲到了大树近前,抬头目测,约有七米的高度。我手脚灵活的爬到五米高,就没敢再接着爬了,因为耳中传来了“嗡、嗡、嗡”地声音,上头有个足球大小的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