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所有男人想上女人的床时,都会变得特别乖巧?
连寡情淡漠的萧乾也不能幸免?
“可是王爷——”墨九的心思已全部被他牵动,可嘴里却不想输了阵势。一张娇俏的面容微微一转,迎向帐篷的眼里,带着一丝跳跃的火光,手指却将萧乾的肩膀,捏得极紧,“这件事,在我心里陈了这些天,还没有过去,可怎么办?”
“那要怎样才能过去?”
“看我心情,看你表现。”
“那我便好好表现,伺候得你心情美美。”
“去!说伺候我?哪一回不是你占便宜?”
此时二人已走到帐篷门口,萧乾瞄了一眼击西和玫儿,吩咐了他们备好温水,却无视他们害羞垂眼的样子,猛地低头,在墨九的额头上吻一下,声音沙沙的,哑哑的,带了一点温存的笑意,又有一种邪佞的,无奈的小坏。
“那不叫占便宜,只为履行承诺。阿九不会不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要为我生一个孩儿吧?择日不出撞日。那就今天晚上了。”
择日不出撞日?
沙哑性丨感的魔音一入脑,墨九突然就污了。
“滚!”她狠狠推他,在他的笑声中低斥,“你不要脸!”
帘子“扑”一声放下。
击西和玫儿都被关在了外面。
两人对视一眼,玫儿羞红脸,“雨好大啊。”
击西呵呵一声,撇了撇嘴,笑容有一点奸奸的,“那玫儿姑娘去休息吧?备水的事,我来就成。”
玫儿是一个姑娘家,两个主子要亲热,逗留这里确实很尴尬,加上在她的眼里,击西还是一个“大男人”,多少让他更生慌乱,更加不好意思。可真的要走吧,主子在里面,又挪不开脚。
一时间,她咬着唇,左右为难。
“那……我先打水,然后再去休息。”
“成,去吧!”击西抱剑,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有我在,没事的。”
“嗯——”玫儿抬步,里面便传来一道低低的“啊”声,她哆嗦一下,回头看击西,见他挥手,一脸镇定,不由崇拜地看他一眼,换了一个方向,绕到帐篷后方去备热水。
帐篷里面。
等收拾妥当,墨九已气喘吁吁,无法组织起冷静的言语。
女子在这个方面,始终是吃亏的。
力不行,身不行,哪儿哪儿都不行。
看着面前赤红着眸子的家伙,她越发受不得那刺激了。
这人为她洗漱好,温柔地丢在榻上,让她不得不邀械投降…
“王爷,别,别这样吧!”
她的嗓子,都有些哑,表现出来的,哪里又是“别这样”的样子?
萧乾戏谑一笑,捏她微微泛红的鼻头。
“小妖精,你不喜欢?”
是喜欢没错,可这个时候,好像气还没消呢,不太好……意思?
捋一下还没有干透的头发,墨九小声吸气,偷瞄他的脸,“那什么,我想我们应该先谈谈,等谈明白了再……”
“长夜漫漫,时间还长。一会再谈!阿九不急。”萧乾说着,低头埋入她的颈窝,轻轻吻她,像吃着什么香甜的食物,舍不得挪开身子,那半带柔情半粗糙的样子,似乎恨不得将她连人带骨头渣儿都啃入肚子里。
这么多天的思念,全都在这一刻得到了久违的满足。他喘着气,没有语言,只有用尽全部的热情,吻她,再吻她……直到把怀里的姑娘,吻得瘫软成了一汪水。
她目光晶亮,带着淡淡的红。
小唇微润,湿湿的,沾了他的气息。
低低的呼吸中,可怜巴巴的看他,似乎不知所以。
这样儿的墨九,少了平常的凌厉,有着她完全不知的美好。
萧乾双眸更深,低头继续,似要逼她绽放出更多的妖娆。
“萧六郎。你停下,停下。我喘不过气了。”
“那就闭上眼,不要看我。”
“我我……”耳边痒痒的,心里酥酥的,墨九在的怜爱里,身子发热、头脑发懵,四肢烫软,变得几乎不再是自己,好多的话,都说不出来,“我真是……服了你了。”
“阿九好乖。不服夫婿,又当服谁?”他的放肆越发的疯狂,墨九耳根一热,难得得羞臊起来,红着脸捶他的肩膀,“你个……不要脸的。无耻。”
他趁机撬开他的嘴,“还有更无耻的!”
在榻间的萧乾,与在外人面前总归是不一样的。
当然,这样的他,只有墨九可以看得见。他似乎无师自通,有着超高的耐受力与战斗力,生生把墨九憋得心肝火儿都快要燃烧起来了,终于不再逗她,低低唤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再从齿间叹出。
“阿九,乖乖的,我来了!”
雨声啪啪击落在帐篷上,似乎掩盖了一些什么声音。
帐外的击西抬头看向更深的夜幕,开始思念起了她的小和尚——
而此时的驻营地,整个儿地沉入在黑暗之中。
林中夜鸟乱飞着,忙着避雨。
整个空间里,除了巡夜的士兵,处处都有熟睡的酣声。
同一时刻,蒙合汗帐外面,走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四周看了看,向值夜的北勐兵点点头,示意一下,询问了几句什么。又走到汗帐的门口,轻轻一咳着禀报。得到了蒙合的允许,方才撩开门帘,带着夜雨和凉风,大走进去。
“大汗,事情都办妥了。”
蒙合还没有入睡,身子斜斜地倚靠在榻上,像是已经等了他许久,有点不耐烦了。放下手上的书,他不冷不热地哼一声,慢吞吞抬起眼皮,阴声阴气地问他。
“她有什么解释没有?”
来人正是森敦,他低着头,不看蒙合。
“她说不知为何会这样,除非有人换了杯子。”
“哼,换了杯子,好解释。可我的人都白死了吗?”蒙合目光里闪过一抹带着血腥味的凉意,“还有,这件事办得,苏赫表面上不说,可怎会想不到我有参与?真不该听信女子之言。什么不可解不可查的毒,什么服了毒,就会乖乖就范,从了我。什么叫神不知,鬼不觉?唉!色之一字,果是害人。”
说到这里,他声音一沉,话锋又突转。
“七公主,还有那个扎布日,今日是怎么回事?你可有调查?!这一个个的都和本汗做对,这是要反了不成?!”
他似乎有些生气。
不知气自己被墨九所迷,做了一个不正确的决定,还是气事情都和他逆着来,摆弄着手上的茶盏,咯咯作响,却吃不下去,猛地掷在了几上。
“哼!气煞我也!”
森敦不敢抬头,回答却恰到好处。
“禀报大汗,七公主与墨九曾有过命的交情,又是一个性烈的女子,看墨九有事,自然会帮忙。依我看,她倒未必想到大汗。至于扎布日王爷……”说到这里,森敦轻笑,“大汗还不知他的为人吗?做什么,说什么,只不过为了一个七公主而已。此人,根本不会对大汗有半点威胁。”
森敦的分析,让蒙合冷静了下来。
他琢磨一阵,点了点头,目光转阴。
“是,就是那个苏赫,留不得了……”
“大汗的意思是?”森敦似乎吃了一惊。
“等围猎回京,比武择帅,本汗便封他一个大帅之职,让他领兵出征……出去了,也就不要回来了。”
这是要让苏赫死在战场上的意思了?
森敦动了动嘴皮,到底没有说话。
良久,在静谧中,他突然又皱起眉头,抬眼看向蒙合。
“那姓温的女人,要怎么处理?到底是陆机老人的徒弟——”
“陆机老儿护短的紧,医术却也了得,有用得着之处。而姓温的,一个女子而已,量她翻不出什么风浪,且留她一留。不过——”他突地眉心一冷,铁青着脸对森敦道:“她知道得太多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森敦抿唇,久久不语。
似乎在等着他进一步下达命令。
蒙合冷笑,目光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
“森敦,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臣下知道了!”
森敦掌心抚在胸前,欠身行了个礼,灯火下的额角,有隐隐的冷汗渗出。
这一晚的围猎场驻营地,经历了很大的风雨。
狂风怒吼,暴雨呼啸,震天动地,也掩盖了许多的事情。
在一处偏远的帐篷里,无人听见那一声女子的轻唤。
“谁,做什么的?”
是温静姝,她低低问着,声音满是惊恐。
男人半湿着身子,步子很轻地迈到她的面前,凝神看着紧捆在架子上的女人。久久的,他没有出声,直到温静姝的目光,变成一片腥红的恐惧,他才慢慢的,蹲下身来,看着她的眼睛,抽出腰间那一把锋利的匕首。
“大汗说,你知道得太多了。你说该怎么处置你?”
温静姝看着男人阴森森的眼,心弦全乱了。
“我说过了,森敦大人,我可以面见大汗,亲自向他解释。”
“不需要了。”
“我有紧要的事情要禀报大汗知晓——”温静姝很急切,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可以带她离开危险的浮木,一瞬也不瞬地盯紧森敦的眼睛,急迫而癫狂。
“森敦大人,只要你让我面见大汗,我会说服他的——”
“是吗?”森敦瞳仁微微一缩,目光冷深深地锁在她苍白的脸上,看她汗珠子一串串淌下,还在强自镇定,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其实也很不一般。
嚯嚯一笑,他声音骤冷,匕首抬了起来。
“可惜了,大汗已然睡下,也不想见你。”
“那森敦大人,你听我说——”温静姝孤注一掷地深呼吸一口气,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可空气却在这一瞬静了下来。
她猛地瞪大了眼,痛得惊叫了一声。
短促的一声后,就没了动静。
她不曾想到,森敦会趁着她说话的时候,用匕首挑开她的嘴唇,将锋利的刀尖探入了她的嘴里。她感觉到了,舌尖破了,有麻木又尖锐的痛苦,有温热的鲜血顺着嘴勾滴落下来。
而面前的森敦,声音似乎比阎王殿里的判官还要催魂夺命。
“温小姐,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慢慢的,森敦转动着手腕,锋利的匕首就像绞肉一样,在温静姝的嘴里,不停带出鲜血。
可他的声音,却很平静,像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怪物。
“第一,我帮你割掉舌头,从此你就安分了。第二,你服下此毒,彻底变成一个哑巴,能少一些痛苦。如果我是你,会选择第二种,你说呢?”
昏暗带血的光线下,温静姝头发凌乱,满嘴鲜血,被撕开的雪白前襟,也被染红一片,红丝丝的像一个血人,偏偏一张脸,却苍白如纸,形同鬼魅。
这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结局。
她没有想到过……药会出了意外。
也没有想过,墨九没有被她拉入地狱,而她即将要入地狱。
地狱,是一个比哑巴,比疼痛更可怕的词。
所以,她不能入地狱,不能。
比起那些来,疼痛,似乎没有什么了,麻木了,也就没有知觉。
她低下头,看着地上一滴一滴淌下的鲜血,赤红的一双眸子里,闪过的全是仇恨的光芒。
只要不死,就有希望,不是吗?
只要他们还不曾要她的命,她还有机会,不是吗?
这一生,已然耗到此处,她已不可能回头。
“好。”她的声音含糊,已不再清晰,“我,我……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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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哟哟,匕首绞舌头,想想有点可怕啊。
不知道温小姐经了这一晚上,还能搞出幺蛾子么?
接下来的择帅出战,六郎会出事吗?
这蒙合想要阿九,能得逞吗?
嗯,我们静待六郎上位之路,还有阿九母仪天下的传奇。
么么哒,明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