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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一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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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孟聚说完,南木鹤抢先表态:“中承大人,事情看起来真的有些隐情。因为事态紧急。孟镇督被迫所为。虽然有违律令,却也是为朝廷尽忠的一片

魏平捋着长须,沉吟着缓缓点头。他不动声色地扫众人一眼,沉声道:“既然如此先放开他吧,孟聚,你先起来。”

金吾卫士兵们松开了手,孟聚站起身来躬身行礼:“谢钦差中承大人明察。”

“孟聚,你且不忙谢我。事情真相如何,不可能光凭你一人分说,本座还得调查勘查过再说罢。希望事情真如你所言吧。”

“卑职真万不敢欺瞒钦差大人。”

魏平点头,他不再理会孟要,转过头去问肖恒:“肖都将,麻烦你再帮我介绍东平的诸位同僚吧?”

“啊啊,是是,中承大人请。这位是

一通风波过去了,钦差们波澜不惊地继续接见诸位东平的官员们

事实上也没多少人好见的,在场的官员除了东陵卫的人外,就只有肖恒和易小刀两个边好了。

易小刀通报姓名时,魏平眼睛微微一亮,他问:“易将军?听说拓跋六镇是你的义父?”

易小刀很谦逊地说:“末将无能,有辱义父大人赫赫威名。”

魏平转头看看孟聚,又看看易小刀,眼中满是疑惑。他显然很不明白。为什么拓跋雄的义子会出现在孟聚组织的欢迎仪式上?只是这番话显然不好出口,他含糊地说:“将门虎子。果然气度不凡,好好好!”

“中承大人过奖了,末将愧不敢当。”

谁都知道,现在东平真正做主的人是孟聚,只是他是犯官的身份不好出面,肖恒就代为主持了接下来的欢迎仪式。欢迎仪式忙碌又热闹。其实却没多少实质内容,无非大家都在说一些套话罢了。钦差们说好好干加油干朝廷很倚重你们这些边将,地方将领们说感怀圣恩万死不辞,谁都没把出口的话当回事。

接见完在场有头有脸的官员。魏平当众表了简短的讲话。他说,如今,朝廷正是多事之秋,有不轨之徒在中枢蠢蠢欲动。尽管天子仁厚。已经给予了他们极大的容忍和克制。但心怀野心的逆贼们依然顽冥不化。对他们,朝廷已是仁尽义至了,当今天子英明,势必很快将他们铲除。现在,朝廷希望北疆边塞的将领们,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要忠于陛下,恪守职责,为捍卫大魏朝的社稷而尽忠职守。

听众们纷纷交换着眼神,大家都觉得魏中承的这番话与寻常的勉励不同,透出一股恶狠狠的杀气来。但边将和东陵卫的官员们还是习惯地齐声呼喝:“效忠陛下,效忠朝廷,万死不辞!”

孟聚觉察到,魏平说得已经很露骨了。对慕容家,朝廷很显然是失去了忍耐力,动手在即。魏平的话,算是给大家提前吹风,造一番舆论声势吧。

钦差的队伍在连江呆了一天,他们没有停留,径直奔靖安而去,孟聚随着队伍前行。现在,孟聚的身份十分尴尬,他虽然是东平的主人。钦差们却把他当未定罪的犯官看待;说他是犯官,但钦差们的行程、伙食、住宿和安全保卫等一应问题都得由他操心。光是服侍三个钦差也就罢了,但钦差队伍里上上下下几十号官员和两千多官兵,要操心的细琐事情实在太多,光是安排他们的住宿和伙食就繁琐得不得了,更不要说洛京来的这群官都是难侍候的主,不光是住宿,他们还经常提要求这个那个的,孟聚忙忙碌碌奔上走下的,却连个名头都没有,他说不出的郁闷。

太昌九年八月五日,钦差队伍一行终于抵达靖安。

到了东平刚安顿下来,魏平就提出了要求:“带我们到都督府看看。”

孟聚心里嘀咕,这帮家伙还有看第一现场的意识?但对方既然这么说了,他也没办法,把钦差们带到了都督府那边去。

黄昏下,都督府人烟萧瑟,杂草丛生。大片建筑的轮廓隐藏在夕阳的阴影里,透出一股黯淡和陈旧的味道来。都督府的卫兵和杂役们已被东陵卫遣散,官员们们大多也被抓在东陵卫的院子里。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一些老幼妇孺居住。看到大队东陵卫的兵马从正门开进来。住户们吓得脸色煞白,急匆匆地躲了开去,谁也不敢凑上前来观望。

虽然时间已过去了一个,多月。但那晚交战的痕迹依稀犹存。那些倒塌的围墙、生锈的箭头和青石板上斑斑的血迹,默默在提醒着人们这里曾经过残酷的战斗。

看着眼前弃瑟的景象,几位钦差都沉默不语。沿着都督府的路。他们一路慢慢行走着,神色凝重。

看到钦差们脸色沉重,随行的人们都不敢说话,一行人象幽灵一般走在那荒芜的树林中。

“长孙都督是在哪里那个的?”

魏平问得有点没头没脑的,但孟聚却明白他的意思。他领着钦差们走到那晚的空地土,指着一片地面说:“就在那里。”

看着那片毫无异状的褐红地面,几位钦差神情都十分凝重。然后。他们上前对那片空地默默鞠了一躬。南木鹤还轻声祷告了几句佛经。

魏平转过神来,看到孟聚站在一边无动于衷的样子,他脸上出现

“孟镇督,不管你与长孙都督恩怨如何,如今他毕竟已经往生了。死者为大,你上来念两句佛经化解恩怨两句也是好的。”

孟聚微微躬身:“中承大人有令。卑职不敢不从。只是卑职与长孙都督之间仇深似海,杀他的命令,是卑职亲口下达的。所以,卑职不愿违心行那虚伪之举,请中承大人见谅。”

魏平眉头轻轻一蹙,旋即很快又松开了。他轻声“哦”了一声转身不再看孟聚了。

看完那晚的战场和长孙寿殒命的的方,魏平又问:“孟镇督,长孙都督死了,都督府的长史、参军等官员们呢?他们都在哪?我想见他们。”

孟聚一下头大,那帮家伙至今还被关在蒋安署的黑牢里呢一而且让这帮家伙被关在黑牢里一个多月,满腹怨毒的,见了钦差,还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见到孟聚在那踌躇犹豫,魏平微微抬高了声量:“嗯?孟镇督?”

“请中承大人稍等,卑职这就去请他们过来。”

孟聚退下来找到部属们,他急地把事情说了,然后告诉欧阳辉:“欧阳督察,你立即拿我的手令去靖安府那边提人。给他们换上好点的衣裳,警告他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

欧阳辉脸色凝重,他知道这个任务担子不轻,拿着孟聚的手令小跑着一路过去了。孟聚回到钦差们身边继续陪同,他陪笑说:“因为钦差过来,我们把都督府的闲杂人等都清遣了,免得他们叨扰了钦差的清净。”

魏平身后的高斌出声叱道:“真是荒谬!都督府内文武佐官,怎么就成了闲杂人等呢?还有,你们东陵卫怎么能插手都督府的事?”

孟聚对不动声色的魏平还有两分恐明,但对这个呼呼喝喝的兵部高侍郎他真的一点不怕。他平静地望高斌一眼,淡淡说:“高侍郎说得很是,这事是我们想岔了。”

看到孟聚的眼神,高斌不由心中恼火。

在来这边之前,高斌对孟聚只有一点粗浅的印象,他只知道,东平的孟镇督是个很能打的边将,行事也很莽撞,他杀了长孙寿,长孙家对他恨得咬牙切齿开始时,高斌压根没把他放眼里:不过一个粗鲁无文的边塞武夫罢了!这种人,只会打打杀杀,身为兵部侍郎的高诚见的多了。虽然朝廷现在还需要他,但只要自己略施小计挑拨他一下,便能让他暴跳如雷,破绽百出,说不定当场就惹恼了魏中承,那朝廷自然会收拾他了。

但接触下来,高斌渐渐觉得了异样。这位孟镇督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粗鲁武夫,反而更似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对着他,高斌总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对方从不与自己正面对抗冲突,但就那淡淡的只言片语,甚至那淡淡的眼神,就能让高侍郎感觉浑身不自在。但要真的说对方有哪不恭顺吗,他却又说不出来这种让上司别扭又没挑不出错的技巧。即使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吏都未必能具备。

现在,事情跟预想压根是颠倒了,是对方不动声色,自己反倒被挑拨得暴跳如雷、破绽百出。

高斌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边塞武夫,其实很不好对付,其心计和手腕并不在洛京的朝臣之下,偏偏自己还得端着钦差的架子,很多事不能跟他较真。

魏平轻轻摆手:“孟镇督,都督府内的官佐,什么时候能到呢?”

姜果然是老的辣,魏平一出口。便问到了孟聚最担心的问题。他含糊答道:“中承大人,卑职已经派人去请他们了,应该很快会到吧。

魏平眯着眼睛望了一阵孟聚,点头道:“那就好。孟镇督,长孙都督已经往生,就算按孟镇督你说的,他是罪有应得。但若是他的佐官们也出了什么意外朝廷会很不高兴的。

孟聚背上出汗,他微微躬身:“卑职明白。”

“来,我们且边走边等吧。”

顺着都督府冉的道路,魏平缓步而行。众人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望着都督府内的建筑和草木。御史中承显得很是感伤。

“十八年前,老夫来过一趟这里。那时,东平的都督还是元正义。老夫也不过是一个,刚进御史台的年青人。呵呵,元都督年少气盛。就在这道上,他把来东平办差的老夫刮得狗血淋头啊!呵呵,那一幕。如今犹是历历在目啊!”

望着远处的建筑,魏平感慨地说:“那时怎么也想不到,老夫能做到御史台中承的位置,元都督却是英年早逝,没到四十就病逝往生了……可惜了,元正义都督是个有本事的人,他若是还在,六镇大都督是轮不到拓跋元帅做的。

孟镇督,你还年青。到了老夫这今年纪,却是看得明白了。要战胜一个。人,不需将他打杀,只需比他活得更久,你就赢了。”

“中承高见。只是若按中昼这么说,金山寺池塘下缩头不出的老王八,那岂不是无敌天下的第一高手?”

魏平一愣,众人都是脸上变色:这个小镇督也太大胆了,竟敢讽刺中承大人是缩头王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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