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一部分东西并没有说出来。”

欧阳玄修知道自己这样对小天来说很残忍，让他忘记那样一段过去并不容易。

“我懂了，老大，你安排时间吧，我听你的就是。”

“小天，这是我们的职责。”

“我知道，老大，你放心吧，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小天笑着说道，可他的笑容里带着那么多的勉强。

欧阳玄修很少会有觉得愧对一个兄弟的时候，这个时候他是真的难受了。

小天去见果果的时间被定在了第二天早上，见完之后他就会和楚娆一起进入到备战状态。

小天坐在车上，犹豫了一会儿才走下车去，他在心里给自己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欧阳玄修提出过要陪着他一起，但是他要自己去面对这件事情。

小天知道监狱是一个多么折磨人的地方，为了让敌人开口，小天也曾经是一个刽子手，他折磨别人的方法残忍到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恶魔。

可是，在见到果果之后，小天的心还是难受了一下，曾经有着灿烂的笑容的果果，现在消瘦了很多，脸色还很蜡黄，一头秀发也变得乱糟糟的。

果果带着手铐、脚铐坐到了小天的对面，她贪婪的看着小天，她知道这是两个人之间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了。

她意识到自己的狼狈，伸手捋顺了下自己的头发，这一刻，她脸上的娇羞让小天看到了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的果果。

因为欧阳玄修的缘故，这次的会面是没有时间限制的。

欧阳玄修希望经过这次会面，小天可以彻底的放下这段算不上美好的过去。

“我要求见你，是不是很自私？”果果开口说话了。

“不会。”小天的回答很简略，曾经深爱的人，如今小天却不知道该和对方说些什么。

“小天，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知道自己是一个没有福气的人，你那么好，我却一点都不珍惜，为了另外一个人伤害了你。”

果果在做最后的忏悔了，人的生命到达尽头的时候总是会反省自己这一生做了什么，哪里又是做错的事情。

“都过去了，我已经不在乎了。”小天风轻云淡的说道，他的感情虽然还需要时间才能过去，可是他已经可以淡然面对这一切了。

“所以，我现在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了，是吗？”果果凄然的一笑，她还以为她可以从小天这里得到最后的温暖。

“不能这么说，你是我的初恋，我不会忘记你带给我的美好，只是，我们是两个阵营的人。”

“初恋都是混蛋，对不对？”果果自嘲的笑了，她忽然就觉得自己这样做根本就没有意义了，她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任何人记住，尤其是小天这样好的一个男人。

“小天，你能抱抱我吗？最后一次了……”

“好。”小天是不会忍心拒绝一个爱过的人的要求的。

小天抱着果果的时候，她在小天的耳朵说了几句话，小天的表情虽然是平静的，可是内心诧异万分，他没想到魔王的本事如此大，他的手竟然已经伸到了飞鹰和秘密这两个地方。

会面结束，小天迅速找到了欧阳玄修，把果果刚才告诉他的事情说了出来，欧阳玄修听完都皱了眉头，果果的话应该是可信的，她没必要在生命的最后阶段还对着关心她的人说出谎言。

“你和楚娆先走，秘密里的事情我会处理的。”欧阳玄修把小天和楚娆送上了车，自己则是去了欧阳浩的办公室。

楚娆不知道小天和欧阳玄修说了什么，离去的时候她看着欧阳玄修的眼神写满了担忧。

“你小子竟然来找我，难得啊！”

欧阳浩见欧阳玄修进来，马上就把手头上的事情扔到了一边，对于欧阳浩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是比自己的儿子更加重要的。

“有事儿。”

欧阳玄修的话永远是那么的精炼，就算是面对一级间谍潜入的危机，欧阳玄修依旧无法多话。

“什么事儿？”

欧阳浩还不明白欧阳玄修的严肃是因为什么。

“先把你办公室的安全防范打开吧。”

欧阳浩开始正视起欧阳玄修要说的事情，安全防范是在极少数情况下才会被开启的，这等于在这个办公室发生的一切都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秘密基地里所有的电子系统也会在同一时间关闭，以免有意外发生。

欧阳浩按了办公桌下的按钮，窗户和门都被铁网封死，他的办公室在此时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密室。

“秘密中的高级将领中有魔王的人。”

欧阳玄修的话犹如在欧阳浩的心湖之中投下了一颗炸弹。

“确定吗？”这不是一件小事儿，欧阳浩必须确保信息来源的准确性。

“刚刚小天见了果果，这名高级将领在过去几天接触过果果，意思是让她想办法见到小天，杀了他，让我们知道暗是无所不能的。”

对方低估了小天和果果之间的感情，就算是果果不爱小天，她对他的好也是记着的，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左右都是一个死了，果果不想再连累任何人。

“名字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