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的脸上满是委屈,垂头丧气一副失意的样子:“可是外公真的是这么跟我说的,那是金莲花种子,能开出那种金灿灿还会发光的莲花,他不会骗我的!”
田原笑道:“是,外公不会骗你,可是他是不是也说过,那些种子已经几十年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的。你自己也试过,这些种子都没有发芽,这意味着什么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才对。”
“这是田甜的一个心结。”一旁站着的秦绍游忽然靠近,在霍思宁身后悄声解释道。
“啊?”霍思宁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忽然听到秦绍游这么一句,更是茫然。
“田甜的外祖父喜欢养花,但是独爱莲花,在世的时候四处搜罗莲花名种。可是后来文革爆发,老人家遭受迫害,不堪忍辱最后精神奔溃,平反后就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秦绍游叹了口气:“前年,老人家独自外出不小心掉进河里,不幸去世了。”
见霍思宁没有说话,秦绍游继续道:“虽然老人家神志不清,但是对田家兄妹是真的好,尤其是对田甜疼爱进了骨子里,大概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田甜才会对老人家的死耿耿于怀。”
“田甜手里有一盒莲花种子,据说是老爷子的心头肉,文革之前就一直宝贝得紧,后来人是疯了,但是对那盒种子的执着依然没变,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让碰。”
“也不知道老爷子是不是感应到自己可能会出事,在他失足落水的那天早上,他居然将那盒种子交给了田甜,还让她好好保管。”
“老人家去世后,田甜将她对外祖父的怀念和愧疚转移到了那盒种子上,不过让大家都想不通的是,老爷子那么宝贝的莲花种子,竟然不发芽,无论大家怎么想办法都没有用。”
“我们都说那些种子肯定是死了,这么多年,就算是真的金莲花种子,也存活不了几十年,可是田甜却不信。她的心脏有些问题,所以我们也不敢刺激她。”
霍思宁诧异地抬起头朝着那少女看去,眼中浮现出了然之色。
难怪他第一眼看到田甜的时候就觉得那女孩的肤色似乎有些病态,原来是心脏有问题。
“田甜有些偏执,认定的事情别人怎么劝她都听不进去。种子不发芽,她却坚持种了三年。这半年她不种了,我们以为她想通了,结果她却是逢人就问对方买不买种子,还会一本正经地将她外祖父的事解释一遍。我有好几个朋友都被她忽悠了,结果种子买回去才发现根本不发芽。”
想到那几个朋友郁闷的样子,秦绍游也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看想少女的眼神却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担忧与柔情。
霍思宁的嘴角也不由得带着几分笑意,羡慕地看着那边撒娇耍赖的女孩:“她很幸福,虽然她外祖父走了,但是我看得出来,你跟她哥都很疼她。”
秦绍游一怔,笑道:“我跟他们兄妹从小一起长大,田甜就是我的亲妹子一样,我不疼她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