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另一桌的一个货郎模样的人也附和道。“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这位兄弟是个直性子,说的话虽不中听,可还是有些道理地。”
掌柜的瞅了瞅其他的客人,好象并没有替自己说话的,只好无奈地挥了挥手,“叫他们进来吧!”说完,用疑惑的目光瞅了瞅吴铭。
吴铭撇了撇嘴,又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嘿嘿,先投石问路,再来进一步试探,看看他们是什么目的。
房门一开,雷鸣山拄着拐,在两个女孩的搀扶下,蹒跚着走了进来,形容枯槁,原来古铜色地脸膛已经变成了死灰色,眼睛里也没有了昔日的精神。
“爹,您慢点。”丑女雷英轻声说道,旁边的小丫头瞅了瞅别人桌上的饭菜,咽了口唾沫,低下了头。
“雷老三?”掌柜地也认出了雷鸣山,诧异地问道:“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你的腿?唉,我要早知道是你,再怎么也不能………”
雷鸣山费力地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到这里坐吧!”吴铭招呼道,转头又冲伙计喊道:“先上两屉包子,三碗热汤,再上半斤烧酒。算我地帐上。”
雷英诧异地瞅了他一眼,并没有认出已经化过装的吴铭。
等雷鸣山到了跟前,吴铭仔细看了看他的腿,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雷鸣山的右腿没了大半,只剩下半尺来长,伤口根本没处理好,淡淡的恶臭传了过来,要不是天气还冷,恐怕会更加厉害。
“这是怎么弄的?”吴铭指了指雷鸣山的断腿,轻声问道。
“炸弹炸的。”雷英扶着雷鸣山坐下,淡淡地回答道。
“没处理好啊!”吴铭摇了摇头,“都烂了。”
“嗯。”雷英很郁闷地点了点头,“这种伤只有在县城的大医院里才能医治好,乡下的郎中也只能处理成这样了。”
“日本人是不会给你治伤的。”货郎模样的人猛灌下一口劣酒,摇了摇头,“反倒会把你送进宪兵队,严刑拷问。”
“先吃饭吧!”吴铭指了指端上来的包子和热汤,望着伙计交待道:“把烧酒拿下去吧,单独开个房,我和他们今晚住在一起,不睡大铺了。”
“好的。”伙计点头答应道,又有些犹豫。给了他们单间,也就不用担心别的客人嫌臭了,可是他们能付得起钱吗?
哼,吴铭不满地冷哼了一声,将手伸进了怀里,摸摸索索半天,才掏出一块银元,扔到了桌上。“够不够?”
“够了,足够了。”伙计满口答应着,伸手抓起了大洋。
“怎么好让小哥破费呢?”雷鸣山有气无力地拱了拱手,“我们有钱,英儿。”
“不用了。”吴铭摆了摆手,故意装出一副豪爽地样子,“老子想明白了,明天就去青龙沟投奔王不四大侠,以后那就是金山银海,吃香喝辣,还要这几个小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