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主任,不好了。”新任警卫大队长马啸天脸色惶急,不待丁默提问,便开口说道:“刚才赵北生急急忙忙地跑来,手里还拿着封信,说是抗日铁血团下的战书。”
“然后呢?”丁默皱着眉头,问道。
“天色将晚,门口的兄弟们便拦住了他,把信送到了我那里。”马啸天继续说道:“可是那个赵北生也不知中了什么邪,急吼吼地非要到里面的警卫室接什么电话,在大厅里和兄弟们争执起来。然后,他突然爆炸,连带着周围地几个兄弟……”
“他爆炸?”丁默瞪大了眼睛,“是拉响手榴弹还是炸药包?”
“都不是呀!”马啸天跺了跺脚,“好几个兄弟在那里,他要有所举动,早就制住他了,真的是他自己突然爆炸了。”
“带我去看看。”丁默转身就向外走,他要亲眼怎么回事。
沪西的极司非而路,是英、美帝国主义凭借它的兵舰大炮,在原来地公共租界即英租界区域以外,强行筑起来的一条马路,大家都叫它越界筑路。由于门外是越界筑路,不能派人警卫,所以在76号地大厅里,经常站了一排弓上弦,刀出鞘,荷枪实弹的喽,来担任警戒。
此时的大厅里一片狼籍,血肉横飞,吴铭做的爆炸背心里炸药虽然只有三斤多,可是却掺了很多钢珠铁屑,爆炸起来,杀伤力惊人。
当时紧围着赵广生的警卫基本上没有幸免,被密集的钢珠铁屑打成了筛子,就连后面的人也有不少被击中,正哎哟哎哟的叫唤。
驻76号的几个日本宪兵正在涩谷准尉的带领下,仔细检查着现场。
“丁桑。”见丁默等人赶了过来,涩谷摇着头说道:“赵广生的是个叛徒,他的良心大大的坏了,背着炸弹的干活。”
“背着炸弹?”丁默低头看了看血淋淋的现场,可怜的赵广生已经肢离破碎,唯一保存完好的竟然是他的脑袋。
“丁主任。”一个受伤的警卫捂着满是血迹的脸,说道:“赵广生这个王八蛋,他没背炸弹,否则兄弟们早就把他按住了。”
“那是怎么回事?”丁默皱着眉头问道:“没背炸弹怎么会突然爆炸的?”
“是,是他穿着的背心。”那个受伤的警卫说道:“厚厚的,还带着锁头,兄弟们只是觉得奇怪,也没太当回事,就是那玩艺突然爆炸,害了兄弟们。”
丁默蹲下身子,捏起了一块粘着鲜血的破布,那是一种非常结实的,类似于帆布的东西,哪有用这种布做衣服的,他紧紧皱起了眉头。
“把爆炸专家找来,勘察现场。”丁默站起身,命令道:“再在这里砌一堵厚墙,以后来人先搜身,再让进去。这件事情,谁也不准说出去,太丢人了。”最后,他几乎是咆哮着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