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在飞机上的一番交谈,吴铭和卫立煌倒成了好朋友赏吴铭的直言不讳和奇思妙想,吴铭对卫立煌的直爽和敢作敢当也很欣赏。卫立煌在飞机上便给接替71军攻打松山的第八军发了电报,将吴铭的一些设想如实告诉了李弥军长,并且以严厉的口气严禁第八军胡冲乱打,凭血气之勇攻打松山。
在昆明下了飞机,与早已集结等候的别动队人马会合,乘坐汽车向怒江大桥急驶而去。一到大桥,便看见成群的民夫队,担架一个挨一个,排了几公里长,有很多重伤员没等过江便咽了气,更多的是不停痛叫的轻伤员。
卫立煌的脸色黯淡下来,只有亲眼看到了这惨状,才能对吴铭的话产生深深的感触,他却不知道这算不了什么,等到了松山,才是真正地狱般的情景。
由于松山据点始终像根鱼刺那样牢牢卡住缅公路的咽喉要道,国军队急需的粮食弹药后勤物资均要依靠人力骡马经由山间小道运抵松山和龙陵前线,因此前线供应时时发生危机。特别是六月中旬,西雨季来临之后,昼夜之间,到处山洪暴发。怒江江面比平时涨宽一倍。交通断绝,山道泥泞,民夫骡马均不能行,美军飞机亦无法起飞。前线作战的军队失去后勤保障,好比飞机舰船没有了动力,一时军心动摇,功势颓缓。士兵们蹲在光秃秃的战壕里,怀抱步枪,日夜听凭大雨浇泼。苦不堪言。有时实在耐不住饥饿。就满山遍野去寻覓野菜等充饥之物。伤员运不下来,只好听其自然死亡,痛号呻吟之声到处可闻,其状甚惨。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等到了松山,卫立煌才知道前线的情况有多糟糕。值得庆幸地是。不可收拾地局面终于没有出现。头场暴雨只下了两周便有了二三日好天气。怒江上空雨驻云薄,时隐时现的阳光将深山大谷照耀的满目青翠。大雨暂时洗刷了战场上的硝烟气息,使人感到一派清新气象。数千民夫和骡马队抓紧起程。大批美军机群迅速飞临前线阵地进行空投。面。
阵地前面到处都是尸体。由于日本鬼子枪法很准,谁也不愿意去抢救伤员,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断气。到了晚上。日军经常派敢死队来夜袭,又搞得人人都很紧张。只要有飞机轰炸,或者大炮开火,阵地上到处都能见到腾起一团团血雾,死人胳膊大腿飞上了半天。而且热带的气候也在考验着远征军士兵。早上下雨冷得发抖,太阳一出来。烤得又跟三伏天一样。死人不出一两天,尸体就开始腐烂发臭,生出白花花的大蛆,爬得阵地掩体到处都是。
前线地士兵们天天泡在尸水里打仗,状,手臂,脚腿,身上的皮肤都被尸水咬成黑色,死人的臭气在他们身上散发着。
第八军原为中国远征军总预备队,驻昆明。军长何绍周,是军政部长兼总参谋长何应钦地侄儿。何氏虽然身为中将军长,实际并不特别擅长打仗,又尤其不擅长与日本人打仗,因此每有战事或遭遇激烈战斗,便将前线指挥权慷慨交与副军长李弥,自己蹲在第二线掩蔽部里坐享其成。
“炳仁,是不是我在这呆了三天,有些不舒服呀?”卫立煌放下手中地文件,似笑非笑地问道。
“司令,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李弥赶紧辩解道:“只是这三天松山攻势停顿,属下有些心急,不知道那位刘少将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磨刀不误砍柴功。”卫立煌缓缓地说道:“你也知道再按原来的办法攻击,徒费生命,进展却不大,华健在飞机上所谈你不也认为很有道理吗?”
“是地,属下也认为从外围慢慢来是比较合适的战术,虽然缓慢一些,但却扎实有效,而且可以少死不少弟兄。”李弥点头道:“只是司令总揽全局,重任在肩,在这松山呆的时间过长恐怕不妥呀?”
“现在战事虽然错综复杂,但是松山却是战争焦点和取胜关键。”卫立煌皱着眉头说道:“对日本人来说,松山是内线,是钉子,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