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亚洲已经比较有影响力的电视台,凤凰卫视有选择地报道了一些情况,这些东西再通过默多克的电视台和报纸杂志等媒体放送出去,转到世界各地。最要面子的韩国人肯定受不了——都让人欺负成这样了,还把银行卖给日本人?那不跟卖国一样么?
之前由于谈判和其他原因一拖再拖的公开拍卖不得不继续延期,我也乐得看热闹,网络科技股票一翻再翻,这都是钱啊,这么拖下去我底气只能越来越足,为什么不拖?
98到99年这段时间好真好,这两年的网络概念股真像《大腕》里说的那样,你投多少钱,等回头添个零直接卖给下家就行了。咱可得抓紧时间把水都喝走,只留泡沫给下家。
不知道索罗斯对我已经投资的一些网络科技股有没有兴趣呢?桀桀桀……
韩国政府对待民愤一向谨慎而激昂,谨慎是对自己国民,激昂是对日本政府。经过我们这么一搅和,新仇旧恨都上心头,很是热闹了一段时间。周世昌趁乱继续跟高官们套关系,还跟三星等逐渐升值的韩国企业攀合作,弄得仿佛一跨国经济交流大使,四处逢源八面威风。
我皱着眉头问蔡青:“周先生现在怎么学的跟你似的?”
蔡青乐呵呵回答:“难道不是跟你学的么?”
我想了一下,好像的确如此……
瞅着比较不忙的日子,我做东请我和张小桐的父母吃饭,目的很简单,谈我们的问题。
在这次和谈之前,我做了几项工作。
首先,张小桐核对了一次关于我们终身大事的问题,尽管我认为我们基本上已经可以做到萨特和波伏娃那种境界,但不得不考虑一个事实就是太多人以为自己是萨特和波伏娃,后来都没能模仿成功。所以我总觉得实在的婚姻是一个比较好的方向。
在这一点上,张小桐比较赞成我的意见,事实上我大概能猜到,几乎所有女孩心中的梦想都会包括嫁给自己喜欢的那个人这一必要要素,张小桐也不例外,当然,我也梦想过让自己喜欢的女孩儿穿上新娘装的一天。
其次,我偷偷问了我妈的态度,很久以前我记得她在这上面曾经给过我比较模糊的指示,那指示大约就是“你小桐姐是个好姑娘,你小子好福气”之类……我觉得只要把母亲大人搞定,她跟小姨内部沟通好了,剩下那俩气管炎基本上可以忽略掉。
争取让家里同意我和小桐的事基本上等同于在一个充满了火龙和财宝的地下室里抢走一个美女,难度系数不大,但需要一定技巧。我私下里是这么跟我妈说的:“妈,我,我想跟您汇报一点情况……”
我妈早就猜到我想说什么了,中断了两次的谈话终于继续下去:“说吧,什么事。”
我挠了半天头,才期期艾艾地说出来:“妈……您,您觉得……我,我找个女朋友怎么样……”
我妈这会已经不是那连我出个门都要大惊小怪的母亲了,笑呵呵跟我说:“你也长大了,还用来问我?”
“要是我想找的女朋友您也认识呢?”
“你是说谁呢?”我们家老太太用那种能看透一切的眼神儿看我,“说给妈听听?”当时她老人家表情特别安和,仿佛我说什么名字都不会吃惊似的。
我长叹一声,放弃抵抗:“是小桐姐。”
我妈这算是确认了他们的猜想没错,表情逐渐严肃:“行文,这不是闹着玩的,你别瞎说。”
我抬头,正视她:“我什么时候瞎说过了?我和小桐姐这么多年一直在一起,你们也早就看出来了吧?”
老妈点点头:“看出来了,不过觉得你们年纪太小,不太可能。后来你说起你们开公司,我有点担心,你是我儿子,我也不用说什么吓唬你的话,你真喜欢你小桐姐?”
大概我妈也知道,现在问我“能不能养家”、“能不能考虑未来”之类的台词已经没用了,我们最少证明了自己能养活自己,顺便养活张小桐。物质是绝大多数问题的基础,谢天谢地,我第一个解决的问题就是物质基础。
我点点头:“风雨同舟这么多年,妈您说呢?您跟我爸好像才谈了两年不到的恋爱……”
我妈敲了我脑袋一下:“又打岔,你小桐姐什么意思?”
我腆脸笑:“她?她跟我看法一致。”
“行文。”
我被我妈的严肃表情弄得一愣:“啊?”
“你的事我现在真管不了,不过我说一个话你听着,你这么做,压力很大你知不知道?”
我敛起表情,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
我笑了:“我是做媒体的,方方面面的压力怎么可能不考虑?不过,妈你听我说,我觉得吧,一个人如果一辈子都为了一些压力做他不想做的事,那真挺可悲的。我总希望自己能由着自己性子做一两件事,不管压力如何,以前大风大浪我都挺过来,你觉得现在这个事算事么?张小桐她又不是我血亲,我们的关系就算超出普通朋友又能怎么样?我还真在乎别人说什么了?”
我妈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叹了口气:“你自己的事,自己决定。别让你小桐姐太为难,一个女孩子,外面人乱说总不太好。”
我笑笑:“没事没事,我们又不是明天就公开关系,这么慢慢拖下去总能解决,再说了,我觉得现在这些钱啊地位啊什么的并不是很重要,你们对孩子的要求不也是健康快乐么?”
反正我妈跟我倾谈了很久,各种问题被我逐一化解,我确定老太太不会在背后给我点火只会添砖加瓦之后,才放心大胆地约了几个长辈出来吃饭。
我和张女士十二年抗战,就看这个坎能不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