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辉收好书信对曾唯说道:“子华。先从这些缴获的海盗财物中拨出一部分来,用以给在剿灭海盗中殉国的大宋将士家属补偿之用,他们在海上为大宋流血,不能让他们有后顾之忧!剩下的财物你联系一下枢密院,看看他们有什么安排!”
曾唯说道:“这批财货估计明天才能够分批由军士保卫运抵楚州,在下会妥善安排处理。不过枢密院来处理此事恐怕不当,还是上书朝廷,让皇上来圣裁吧!”
王静辉笑着说道:“子华说的有理,就按子华说的去做,等明天这批财货到达楚州,经清点过后,本官再拟写一份折子,将这里的事情向圣上禀明!”
薛向之说道:“现在盐城、阜宁地港口修建已经完成,只等待几天后子绍的船队返航靠港,便可以将这次海外贸易所获得的钱货快速运往楚州。市舶司和守军已经做好了准备,按照大人的吩咐都已经补充了人员,到时候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进行清点纳税,守军也分成了若干个护卫队,来往交易的商旅可以根据自己地情况来雇佣这些守军做保镖以防沿途匪盗团伙的抢劫。”
王静辉点点头说道:“嗯,不错!本官会写折子呈送圣上,让这批负责押运货物的厢军转行成立武装镖局,这一次事急从权,先这么凑合一次吧!以后在楚州境内交易的货物运输应当优先选择这家由厢军转业组成的镖局,事情况发展进行扩充,如果缺乏人员的话,本官可以上书圣上从涟水军或是别处借调厢军!不过对于厢军转业成为镖局中的成员,一定要严加审核,除了少量涉及账房之类的职务成员外,担任日常护送职责的成员一定要选择身体素质好的厢兵,不可为了削减厢军数量而滥竽充数,到时候即便开起了镖局而不能担保货物的安全,陷入经营困境那可就不好了!”
薛向之回答道:“大人请放心,这次驻守在盐城、阜宁的守军都是经过严格塞选后才选拔出来的厢军,战斗力虽然不如禁军强悍,但要对付一般啸聚山林的匪盗还是没有问题的!不过镖局现在还没有成立,这些守军虽然是临时征调选拔的,但也不能承担路途较远的货物运送,线路上只涉及到淮南两路、京东两路、两浙路和江南东路这些比较近的地区,这中间也是考虑到这些地方治安比较好,没有什么成气侯的匪盗团伙。”
王静辉说道:“嗯,这样也好,不要把摊子一下铺得这么大。目前咱们不过是给其他地方做个示范。要谨慎稳妥点好,免得到时候出现什么问题。朝中大员因此上了弹章就算不会使此事夭折,也是好事多磨平添很多变故!对于以后成立镖局的时候,镖局所使用的武器也要写一道折子出来,虽然镖局是从厢军中分离出来地。但朝廷对于民间所持有地武器是有严格规定的,在这上面要要考虑好,不能让别人抓到把柄!正好这段时间镖局没有挂牌正式成立,他们还是厢军,还可以持有厢军所使用地武器,可以先摸清镖局所使用的武器,到时候好向枢密院备案。”
薛向之笑着说道:“大人可能过虑了,就算此事有所偏差,相信朝中大臣也会能够理解的!”
曾唯在一旁说道:“薛大人,大人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大宋正值新皇登基。朝中也是人心浮动,一些‘以天下为己任’的御史为了给自己增加名声,在这个时候更会关注王大人地一举一动。若是王大人行事在平时有些偏差也倒是无所谓,但在这个时候出错,那圣上御案上的弹章便是罗列成山了!”
王静辉看看曾唯,想到这个年轻人真是不愧是曾公著的儿子,他老子虽然是废物了点,但这个儿子的政治嗅觉可比自己灵敏多了。倒是个可造之才,就是不知道曾公著知道自己打他儿子的主意,会有什么样的表情。而曾唯的政治倾向也是很重要的,王静辉根本就没有听说过历史上还有这么一个人物,尤其是曾唯还是曾家的人,这太有些反常了。
薛向之听了曾唯的话后也是点点头。他对王静辉地事情也是早有耳闻,驸马的身份而掌一州实权,这只是在宋朝初期时候,大宋受到辽国沉重的军事压力下,太祖太宗皇帝才让驸马等宗室驻守在重要的边关位置,意思是“与大宋共存亡”,近百年来再也没有出现这样的事情了。他也知道自己的上司受到御史关注之多,实在是这几十年来很少有的事情,那些为了升官而急红眼的御史都在以扳道驸马为己任,曾唯说地还算是比较隐讳的了,这都在大宋官场上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王静辉看到屋里面有些沉闷,便笑着说道:“做事情哪有不冒风险的?!有些时候不过是格外敏感罢了,事情还是要做的,如果包拯当初怕得罪权贵而缩手畏尾,那他还能够得到天下百姓的拥护吗?!本官以为只有像包拯那样无私无畏地官员才能够名留青史,永远的活在天下百姓的心中!当然做事情还是需要策略的,讲求进退有度、不畏险阻,我们现在在楚州这里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在大宋全国范围内推广实施而积累经验,当中错误固然不可免,但如果能够尽善尽美,这样也能够坚定皇上和朝中大臣的信心,他日大宋能够独傲天下,你我等人也会在历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笔,诸君共勉吧!”
曾唯和薛向之听后,心中都有股热热的东西在流淌,他们都处在正是“大有为”的年龄,都希望能够在这个时代做出一番功绩留给世人敬仰。他们都知道王静辉是最推崇包拯的了,为此还专门写过一本记录包拯生平的书籍,这还是第一次用这么庞大的篇幅来记录一个人的生平,怎能让人不羡慕?!曾唯还不是很熟悉王静辉,但薛向之可是看着他在楚州办事的,他知道王静辉一来到楚州最先干的便是澄清吏治,对贪官污吏下手之狠让他也有些不寒而栗,就在隔壁的廉洁堂中,王静辉甚至在那里供奉了包拯的画像,就像天下的书院都供奉着孔子的画像一般!
曾唯和薛向之站起来说道:“谨遵大人教诲!”
王静辉笑着说道:“本官的年龄可是比你们小多了,哪里敢能称‘教诲’二字?!不过是本官之一时感慨而发的牢骚而已,如果事事都能够如意的话,那结果来之容易人们便不会珍惜了,本官觉得立身处世不过求的便是‘艰难’二字,这样才能激发一个人最大的动力向前发展。二位大人,为实现大宋中兴,可愿意和本官一起上路?!”
薛向之笑着拱了拱手说道:“但有所命,故不敢辞而!”
曾唯也笑着说道:“在下亦愿意跟随大人左右,校犬马之劳!”
王静辉和薛向之相处的时间比较长,他应承下来是很正常的。“曾唯到也是个苏东坡类型的洒脱人物,不过这些不过都要看以后的事情了,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王静辉心中默默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