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生军啊!擒生军!这次看你还有命是否‘擒生’?!”王静辉将战报向书桌上猛地一拍,旁边的赵公公身体有一丝颤动,显然赵公公没有料到这战报上的擒生军居然让驸马有这么深的怨恨。
“公公。请劳烦你执笔写一份奏折!”王静辉兴奋的说道。
赵公公准备好笔墨纸砚,驸马地字要是写好看了,一份奏折还不知道要写到什么时候,若是写一些手稿也就罢了,可以用那鹅毛笔来书写,但给皇帝的奏折和其他朝中大臣的私人书信,这些不是由赵公公来代笔,便是由蜀国长公主来替他誊抄,免得让外人看着有些怪异。
这次奏折有些奇怪,驸马并没有交代要写关于宋夏战争的问题,而是写的修路疏通河道。赵公公心中虽然有些疑问,但看到驸马在书房中走来走去慢慢的想着奏折的措辞,也就没有说什么。在这份奏折中驸马大谈交通对于朝廷的重要意义,并且着重于以京杭大运河对于中华南北统一的重要作用。
“臣窃以为隋帝一生最大的功绩莫过于修建大运河,这使得中华南北分裂愈发不可能,有了便捷的交通来增强南北两地之间的联系,加强了我中华民族的紧密性……我朝财富尽汇于汴都,共计五条运河汇于汴都,南北财货十之八九都依赖运河运输,若是运河有失则实为朝廷之大患……”王静辉在书房中兜着圈子慢慢的说道,说话的速度虽然比较快,但赵公公写字的速度更是了得。
“为了大宋江山社稷,臣恳请圣上能够疏通河道以利民生,但国库目前还属匮乏,臣愿意高价买下党项战俘以充国库来修建运河!”
此时赵公公终于知道驸马想变着花样的来买战俘,但实在是为了避免清流对此干涉,所以煞费苦心的想出了这么一个由头来正大光明的购买战俘。不过计于此不算过,驸马还有更厉害的杀着在这份奏章中——驸马还以疏通运河耗费庞大,朝廷就算有了这笔钱来承担费用依然很勉强,为了朝廷财政不受影响,驸马建议朝廷能够采用组建皇家海运的方式来用这笔收入入股。纠集大宋富商之财富共同来进行此事,并且以疏通河道所产生地淤田来作为抵押,吸引商人入股。
“这不是把朝中大臣都给一网打尽了么?!”赵公公心中暗自嘀咕着,能够和王静辉一起做生意的人是什么身份,赵公公自然知道这些人的来历,朝中除了司马光、文彦博少数几个不利用手中权力找代理人做生意的官员之外。能够搭上驸马这班快速致富列车的人,其后台至少也是个三品以上的朝廷大员,对于驸马先掏钱投资后大家一起发财致富地把戏。赵公公在驸马身边看了不知多少出,每次都感到有些胡闹,但那白花花的银子却不会说谎。
这份密折涉及到了方方面面,王静辉也是煞费苦心修改了几次,其实这对于大宋朝廷高层来说,这份奏章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但是为了堵住反对者的嘴巴,他不得不把这种事情找个非常高尚地借口相挂钩,这么一顶大帽子砸下来,几乎没有人敢碰了,这也是坚定皇帝赵顼能够把战俘政策进行到底的理论根据,否则难免在司马光、文彦博的反复说辞下而动摇。
想到司马光和文彦博,王静辉也同时想到了王安石,真是不知道拗相公对自己这番作为是怎么看的,但现在看来王安石无论是在西夏战俘还是主张提高伎术官员地位的问题上都没有插手。不过无论是从历史上还是现在和王安石本人来接触看。王安石是少有的变通派——虽是儒家出身,但并不反对谈利,这是王安石与司马光之间最大地不同。
“可惜王安石和司马光都缺乏成为一个顶级政治家的素质——海纳百川的能力。”王静辉暗暗的想到,在他的印象当中,也唯有共和国的创始人之一,那个闻名四海的总理才有这种气度。
王静辉摇摇头让自己的脑子清醒点,在这个时代没有人能够知道他内心中真实的想法,也没有人知道他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什么。其实有时候回过头来看看自己走过地路,连王静辉自己心中都存有疑问。不过王静辉从无到有走到今天这一步,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退路可回旋了,历史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未来地一切都变得茫然不可预测,他能够做到的只有继续按照心中的想法继续向前走,能够走多远就走多远,停下来只有陷入历史的宿命,不过是时间问题,不断的向前走还能够和历史拼个你死我活,至少还有个念想。
奏章是写好了,但为了保险让奏章无阻力的通过,王静辉还是让赵公公写了三封信,一封给远在西北的韩琦,西北战事的胜利韩琦是具体地运作者,魏国公韩琦本身在朝中便有着很高的声望,有他出面上书,估计在此大胜之下朝中的门生故吏都会站在他的一边;一封给郭逵,这位大宋参谋总长一直以来都是挂空衔,这次虽然没有参加实战,但无懈可击的战局分析极大的稳定了朝中的氛围,皇帝赵顼又重新对这位渐渐淡出朝廷高层的枢密副使重视起来,福宁殿议事几乎每次都有他,重要的是他和自己的关系非常,以后最终摆平西夏和辽国,军方能够镇住脚的人物除了王韶在前线冲锋陷阵之外,郭逵还要起到更大的作用;最后一封信是送给王安石。
“也该轮到你亮出自己的立场了!”王静辉心中默默的想到。离开王安石的日子,王静辉感到非常的不好过,现在他要做什么事情都必须自己亲自出马,朝中的焦点集中在他一人身上让他感到非常难过,司马光和文彦博和他的关系原本虽说不上很近,但绝对不是冤家对头,不过就是关系再好也经不住这么折腾。这段时间为了个人理念上的不同而在报纸上打嘴仗,无论最终的局面是如何,这都是极为不利的,结下这个心结终究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涉及到个人的信念,无论是提高伎术官员的地位还是对异族的看法上,这都是王静辉不容退让的,中间双方都没有任何回环的余地,别人不知道,但王静辉从历史书可知道这些异族对中原百姓的伤害有多大,几乎每次入侵都会造成人口减半的巨大灾难。和解自然是走不通的,但若是想转移视线分散两人对他的注意力,这还是容易的,王静辉打算把王安石给扔出来当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