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驸马居然让萧忽古带话给大辽皇帝。这就说明宋朝已经做好了战争的准备,在萧佑丹而言若是碰上了这种情况。威逼宋朝地事情不做也罢,毕竟辽国与宋军相比现在优势非常有限,这主要便是宋军在西北这几年来令人瞠目结舌的战果所致。不过现在看来南朝和辽国的对比让萧佑丹忧心忡忡,若是两国之间爆发一场小规模的冲突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若是能够让魏王来顶缸自然是最佳效果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虽然智者不为,不过牺牲一些辽国的元气来换取削弱魏王势力也是划算地很——当然前提必须是太子受益!
汴都,资治通鉴书局
以前的资治通鉴书局就是在司马光的家中,由于受到王静辉地全力资助,无论在财力上还是在参阅资料上,都要丰富了许多。王静辉在几年前终于劝动了司马光,将旧有的资治通鉴--飘天文学--干脆重盖了一所,里面配备了最新的取暖设备,除非有人在--飘天文学--内部点火,基本上杜绝了由于取暖而发生火灾地事情,即便是内部发生火灾,里面的人也可以通过防火门将火灾地范围限制在很小的范围内。
当然现在新的资治通鉴书局还是在司马光的家中,不过是王静辉将司马光的邻居家给买了下来,整个书局规模扩充了十倍有余,有两幢相连的三层主楼作为书局主体建筑,旁边还有几幢建筑作为辅助建筑。现在的资治通鉴书局今非昔比,在里面做学问是再舒适不过的了,当司马光通过破开的院墙来到新--飘天文学--的时候,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静辉全面改善司马光的资治通鉴书局状况,除去以此来改善两人之间的关系外,最重要的还是对“治史”的看法。在这个时代没有任何人能够比王静辉更加清楚《资治通鉴》的历史意义,而《资治通鉴》的著述意义已经远远超过了司马光本人著史治国的本意,相比之下王静辉比司马光更加看重这本书,更加清楚这本书给这个社会将来会带来怎样的改变——和司马光的前辈司马迁的《史记》有着很大的不同,后世中国治史思想完全是传承了司马光的精神,在某种意义上讲《资治通鉴》的社会意义和影响力超越《史记》太多。
《资治通鉴》尽管在物质上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但这本书的编写进度依然没有提高多少,这全是因为司马光本人严禁的态度,再加上历史已经改变,司马光并没有如历史进展一样被贬到西京洛阳和富弼去做伴。
不过在王静辉的眼中《资治通鉴》迟早有一天会写完,而他还要花这么大的力气来重建《资治通鉴》书局,就是想把这里变成一个学术中心——治史,是中国学术传统中具有显赫地位的一个领域,以史为鉴不仅对学术界有效,更始对统治阶层有着非常深重的影响,尤其是宋朝这样一个儒学高度发展的朝代。不过最具讽刺意义的是对于《资治通鉴》这样的一部政治“圣经”,一部总结了中国历史上政治沉浮与执政经验的帝王“圣经”,“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他本来是写给皇帝政治历史教科书,是让他们反思自己的一面镜子,但是宋朝地皇帝们一代不如一代。他们并么有按照这部书上教导的去做人、做事、做皇帝!
在很大的程度上《资治通鉴》并没有起到当时应有地作用,这对王静辉来说是一件非常值得深刻反思的事情。在王静辉原来所处地历史时空中,司马光的心血算是白费了。但现在王静辉已经具备了相当的实力,但他还是需要“武器”——《资治通鉴》正是这样一柄非常有力的武器——司马光的名望才学在这个时代也唯有王安石可以堪看相比。但在治史上司马光确实当之无愧地颠峰。
“君实先生。”王静辉防下手中的茶杯,在宽敞明亮的《资治通鉴》书局会客厅内,王静辉和司马光相对而坐,“几年来《大宋明镜报》出版以来,从一个月十五期到现在每月逢十不出刊外。有二十七天出报,销量已经达到了十一万份。大宋学子、士人、官员或是独立购买或是合力订阅,《大宋明镜报》已经具有非常大地影响力了!”
司马光虽然不明白今天驸马的来意。但听到《大宋明镜报》的现状后心中也是非常吃惊地,尽管他知道这份由驸马资助出版发行的报纸向来就卖地很好,但也没有想到居然有十一万份之多。不过他还不知道在南方地区“盗版”风行,实际上的数字还要庞大地多。
“是啊。《大宋明镜报》中虽然还有很多不足之处,但却也成为大宋学子必读之物······”司马光平静的说到。尽管他和小王驸马中间对大宋的前途有着太多的分歧。但在他心中不能不承认这个年轻人为大宋做了太多的有益之事,尽管这个年轻人行事有着太多他所认为的“不妥”之处,但不能否认的是大宋能够有今天的局面,不能不想到和这个年轻人之间的关系。
“几年前对于《大宋明镜报》刚刚开始发行的时候,学生曾经许诺过一定要让朝廷有一份类似的报纸,不过是因为当时朝廷的财政状况有限,还有发行报纸这种前所未有之物有着太多未知可能,所以便有学生试着先行探路······”王静辉淡淡的说道。
“改之,现在难道你想建议朝廷也发行报纸吗?”司马光打断了王静辉的话问道。
王静辉听后笑了笑说道:“君实先生的话怎么听起来好似学生阻止朝廷发行报纸呢?以朝廷今时今日的财力,想要发行一份报纸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学生所认为的是让学生先行探索,日后以便朝廷能够更加迅速的将报纸普及到百姓当中去——这中间涉及到尽量普及教育,让更多的人能够读懂报纸;增设报纸的发行地点,让报纸更加普及······学生旗下的报纸做的正是这些工作,现在时机成熟了,自然该是朝廷登台了!”
司马光向后靠了靠身体,笑着说道:“改之真是有心了!”
“现在学生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剩下来的便是该轮到君实相公出马了!”
“改之何不去找介甫商讨?”
“先生可知介甫和韩国公之间的分歧么?”
司马光听后闻言一愣,他确实没有想到王静辉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对于王安石不喜欢富弼,或者说富弼看不惯王安石,这在大宋政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恐怕所有的保守派包括他在内对王安石都看不顺眼,既然王静辉把王安石和富弼之间的不良关系单独提出来,这样做肯定是有其中的道理,这倒是他所不能尽知的了。
“韩国公和王介甫有何分歧?无非是新法的关系罢了!”司马光嘴上虽然显得不以为然,但心中却快速的盘算王安石和富弼之间所发生的交集,不过思前想后两人也就是为了新法的关系才导致如此,要知道五六年前富弼还是非常主张王安石出来执政的。
王静辉摇摇头说道:“变法固然使两人关系不慕,但这并不是其根源,先生与魏国公当初也是非常欣赏王介甫的,尤其是先生还与介甫先生不但共事还是好朋友,这中间的转变不是用一个‘变法分歧’所能道尽的!”
王静辉的话对司马光触动非常大,想想这几年两人关系陡然直下,中间个中酸甜苦辣实在是不为外人道知,昔日的好友今日的政敌,本来都是为了这个国家和朝廷,为何两人到现在分道扬镳甚至是两立?!想想都让司马光不禁有点黯然神伤。
王静辉喝了一口茶说道:“两人之见的症结之所便是在‘天变’两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