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军是绝无可能,这一退,羯赵将尽有关中之地,势力大涨,他ri再想东进将难上加难。而攻打石虎也不可能,先不提刘曜会不会趁火打劫,单是以十余万军,去攻打占有有利地形的二十余万军,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见着云峰的为难神se,羊明心中一动,迟疑道:“大王,其实秦凉二州不是没有粮米,而是散落在民间,老夫明白大王不yu强征粮草,可如今府库空虚,军情紧急,大王当特事特办,不妨令士仪尽快于民间征收粮米,相信百姓们也会理解大王的为难之处。”
云峰眉心一皱,反问道:“如此作为,孤与司马氏、石勒之流有何区别?江东百姓原本就苦不堪言,倒是不必多说,而石勒为此战征发百姓,五丁抽三,每人出粮两石,富庶之户还好些,咬咬牙也能硬挺了过去,而贫穷人家哪能出的起?羯贼又逼迫甚紧,使得境内举家逃亡比比皆是,甚至有百姓自我了断。在征发中,各级官吏借机大肆敛财,强抢民女,如今的河北河南已是人间惨境,石勒几年来的劝课农桑成果可谓一朝丧失!
为政者,万万不得掠夺民财,无论借口是多么的伟大与正义!孤还是那句老话,百姓既然纳了税,就完成了对我秦国的义务,否则,不光是民间元气大伤,更严重的是朝庭将就此丧失公信,有第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ri后所颁政令又如何使百姓信服?久而久之,为政者索xing破罐子破摔,重新回到官欺民,民不聊生,活不下去爆发农民起义,把一切打破重来一次的老路上!”
羊明也清楚云峰的jing告非是无的放矢,他也不愿秦国变成一个横征暴敛的政权,可是,不从百姓手里征收,哪来的粮?不由得苦苦思索起来。
好半天,羊明长长叹了口气:“大王,您既不yu征收,不如向百姓借粮,他ri有了钱粮再行归还便是。”
“借粮?打白条?”云峰嘴角浮出了一丝苦笑,难道自已也得走上这条道路?如今的自已,暂欠阵亡将士的八亿巨额抚恤,三年后赎买关中大族土地的天量资金还只是一个美好的馅饼,再欠上秦凉二州百姓粮食,当真是虱子多了不怕咬,债务多了不怕压啊!
其实,云峰对于靠举债维持财政很不感冒,尤其是欠国内百姓的钱财!如果非要欠,也得欠外国zhengfu,欠外国人钱,而且还是巨额天量的债务,高兴了就从牙缝抠一点还你,不高兴了,老子就是不还,你能怎么着?
然而,现实的残酷逼迫他不得不再度违心一次!
云峰转头道:“羊公,立刻传书给士仪,让他从秦凉二州百姓,特别是富户手中借粮,一定要造好簿册,把欠条打上,另外须向百姓们说明当今的困难局面,必须严格执行自愿、量力而行的原则,不得强行摊派,也不许任何人借此中饱私囊!”
“遵命!老夫这就去办。”羊明施了一礼。
云峰又自言自语道:“不过,也不能把鸡蛋全放在一个篮子里,咱们还得想想别的法子。”
羊明不解道:“大王还有何法?”
“请羊公稍待!”云峰转头大声一唤:“王桂!”
“大王何事?”王桂多远就听到声音,一溜烟跑了过来。
云峰吩咐道:“你去做件事,让弟兄们秘密潜入长安以西雍州各郡县,打探有谁有与羯赵勾结,尤其是那些坞堡大户,定须严加监视,一旦有可疑情况,即刻来报!”
“请大王放心便是,弟兄定然不出分毫差错!”王桂兴奋的舔了舔嘴唇,施礼匆匆离开。
羊明立刻就明白到云峰要做什么了,不放心的提醒道:“大王,一定要有确凿的证据啊,否则仅为粮饷而无端抄人家财,只怕影响极其恶劣,那可得不偿失了。”
云峰微微笑道:“羊公请放心,王桂他们不会乱来。其实孤也不希望有人与石虎勾结,今ri既然想起,就趁着雨季来临之前查一查,没有自然最好”说着,云峰目中凶光一闪:“不过,若是真有利令智昏之辈,自然要拎出杀一儆百!”
羊明点点头道:“如此也好,大战随时将临,背后可断不能生出乱子,老夫这就给士仪传信,告辞!”
云峰拱了拱手:“有劳羊公费心了。”
羊明回了一礼,转身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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