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宝还要再劝,突然,殿外一阵脚步声传来,师徒二人连忙看了过去。
一名亲随快步迈入殿内,向上施了一礼:“禀使君,有秦王使信求见!”
“哦?”陶侃不由与毛宝对视一眼,急声招呼道:“快!快请他进来!”
“遵命!”亲随施礼离去。
毛宝忍不住猜测道:“师尊,秦王为何派信使前来?莫非是....招降于您?”
陶侃虽然有也这个猜测,却不能肯定,心里七上八下忐忑的很,然而,他强行保持住面容不变,无所谓道:“待他前来,一问便是,无须胡乱猜测。”说完,不急不徐的回到殿首,整了整冠服,这才端端正正的坐了下来。
毛宝看的直摇头,师尊的心思,他当然明白,都这个地步了,还装什么呢?只是身为弟子,也不好点破抹了师尊的脸面,于是跟着侍立在了陶侃身边。
片刻之后,信使迈入殿内,拱了拱手:“末将奉秦王之命,特来给陶使君送上书信一封!”接着从怀里取出信件,递了上前。
毛宝步下接过,转呈给陶侃。
陶侃缓缓打开,细细看去,神色不见任何动容。
毛宝暗暗心焦,禁不住的斜眼看向几案,他想看信上写的什么,陶侃却已经点点头道:“请转告秦王,老夫依言照做便是,江陵暂由毛宝坐镇,待秦国派人前来,自当双手奉上!”
“师尊....”毛宝面色一变,话才脱口,已被陶侃挥手打断,示意过会儿再说。
信使施礼道:“既然如此,末将会如实转告大王,告辞!”随即转身离去。
陶侃怔怔的看着信使的背影,好半天才回过神,把信件递过去,摇头叹道:“秦王允诺即往不究,但为师须挂印归隐,这荆州你暂时看着罢,勿要生出乱子,最多一年半载,秦王会派人前来。”
毛宝愕然道:“师尊,这....怎么会是这样?不就是口角之争,秦王气量怎会如此狭小?依您之才能,坐镇一方绰绰有余,何况秦国已呈席卷天下之势,盛世可期,如此形势之下,谁人敢生出异心?莫非秦王还担心您会心怀不愤?”
陶侃目中现出了一缕深思,接着就苦笑道:“或许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也或许是由于为师曾引俚僚洗劫武昌,又或许是对为师刺广州时对百越所采的绥靖安抚手段颇为不满,算了,想那么多做甚?为师今年六十有九,常言说的好,人到七十古来稀,也该歇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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