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凶兽,出生后本在山野生活,是你将我带出来的,也是你教会我人类的战斗技巧,教会我对能量的运用。你为什么不后悔,当初不该招惹我,硬把我从无忧称霸的山林逮出来?”
小吃说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兰帝还能说什么,他本想说,那时他前世的事情,跟今世无关。但又想起一句话,前世债,今世偿。还不都是他自己?
他不再觉得小吃嘴里吐出的觉悟二字滑稽可笑了。因为可笑的时他,他背负着债务,他只能接受和面对这些债务和代价。
但他还是忍不住脱口问了句道“前世我是否经常用脚踹你?”
“只有妻子和不逆意的人你不踹。”
兰帝顿时默然无语。
小吃带他回了圣魔仙殿,依稀已经离开了,原来她常来探望圣魔仙,身边一直都跟着那么多护从,自幼如此,早已成为了习惯。
兰帝在圣魔仙殿里逗留了两个多月,直到某日圣魔仙突然头痛之极,据说要如过去般进密室闭关的时候,才带着不舍和抱歉的送他出了地魔宫。
直到离开地魔宫,他都没有见到过依云,据说,她外出了。
自从那日之后,他再也无法将小吃当成一只可爱的灵兽看待,也同时想起,它时一只能够化形为人的强大异兽.但小吃并没有因此改变什么,平日仍旧找他闹腾,维持这小个头的模样,也再没有说过话.
离开后,小吃送别时留恋的眼神仍旧清晰印在他脑海。
但他更无法忘记的,却是小吃口中的觉悟二字。
回到漆牙十三团时,他的平安归来,让十三既意外又欣喜,当众紧拥着他,又喜又恼的道“二百五你这个王八蛋,怎么美死在地魔宫里的床榻上……”
说完,又随着其它人的哄笑,笑出了泪水。
其实兰帝在踏出地魔宫后同样有种在世为人的错觉,那里头,仿佛藏着某种莫名的压力,份外的让人感到沉重。
十三破例让他休息数日,其实他已休息闲呆的太久了。但很快他就明白,原来十三并非给他放假,而是利用这机会追问他在地魔宫里遇到和看到以及听到的事情。
不禁让他哑然失笑,地魔门的人确实很有理由对那如同天玄门圣地般的仙境充满好奇心。所幸在圣魔仙殿逗留的日子,几乎每天都是由小吃和圣魔仙陪伴着到处走走看看,也听到了不少里面的故事。
大大的满足了十三的强烈好奇心。
独处时,兰帝则将平日带的普通制式魔剑和腰带中收藏的血冷吟并列摆放面前,思考着两种不同制式兵刃的各自有缺。
放在面前的事实决定他必须面对这个问题,血冷吟属有数的天地至宝之一,名气之大罕有多少仙宝能及,在地魔门他绝对不能使之在人前亮相。
然而,它和生死轮回心决又偏偏是他每每危机时刻依赖的关键。
与小吃一战后,过去他脑海中的念头越渐清晰,自他出生起,力量全都倚仗于生死轮回以及般配的怪剑。丧失了这两者后,他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他不禁想起故事王曾经讲述的一个真实,地魔门数千年前曾经有个使残剑的仙宝的高手,那人的剑天地间独其一柄,所使的仙决更时旁人所不知晓。
那人曾经凭那柄残剑横行一时,从未逢敌手。但他后来没多久便死了,被二十来个普通邪门弟子杀死。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偏偏发生。
原因时他的剑被身边有心人盗走,失却了残剑的他,竟然被一群普通邪门弟子围攻致死,连对方一个人都没能杀得死。
其实诸如此类的历史很多,那人的故事只是表现的尤其突出而已。自身拥有残酷锻炼得来特异体质的他,非常明白其中差别,何谓真正属于他,何谓并不完全属于他的虚幻。
他突然庆幸有了这次出行,只有磨砺过的人才不空泛。倘若一直留在忘情山,他恐怕会一直错下去,将一切都寄托再真气的增涨上。
同样强大的力量背后也细分着诸多的不同,虽然造成的结果似乎并无差异,然而,当虚表变迁之后,唯有真实方能长存,虚幻唯能破灭。
他突然明白,当初看到的幻境中为何逍遥黑心会放弃血冷吟,为何他要创造一柄绝响给前世的他使用。
逍遥黑心果然时逍遥黑心,他永远不会有善心。他自己相通了这道理,便将虚幻留给了他,让他一直沉浸与虚假的真实,即使在某一刻需要时,亦能让虚幻变迁,轻易将他杀死。
想到这些,脑海中,逍遥黑心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那对看似平和的眸子不由清晰浮现在他脑海。
他曾经几乎以为,逍遥黑心当初那般对待前世时剑帝的他,时处于两人之间若干年前便开始存在那份不可分割的血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