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有些诧异,看了她一眼道“我以为,你会向着依云。”
就见她听着这话,脸色有些黯然,语气却淡淡然的。
“我只有超脱于事情之外。”
“害怕因此死亡?”
她摇头,否认道“不。是怕任何的搀合都会让自己沉溺于操纵命运的,那种如神般可掌握一切的感觉之中。”
兰帝不禁想起今世自己的过去,那对死亡的畏惧和对未来的迷茫。感同身受道“原来你心里如此迷茫。”
她便轻声应了。
“我不知道天地为何给予我这种能力。它可以救人无数,甚至……有时候忍不住会觉得,若我用的好。它能用以改变天地中许多既定的规则。
但……它也能杀死生灵,如果我愿意,甚至可用它覆灭天地生灵。自小我就很为它迷惑,甚至恐惧。那种,你甚至能知道某个人某刻必然会在某条必去之路,被一片落叶触碰的未来带来的感受,当真既痛苦又妙不可言。
你可以改变那种未来,只要愿意,一切都能随希望的发展目的,通过对许多既然的巧妙编制促成。小时对这能力了解还肤浅时,曾因看到一个熟识护卫的危难,事前提醒告诉了他。
他的命运因此改变,但他的存活,后来导致在宫里跟人决斗中,将我身旁侍女的意外伤死,当段日子我不在宫里,没来得及救她。
这之前,很早前我曾预知过她的命运,后来不再上心,她本可活的很平安。后来我渐渐懂得,改变一件事自然会影响到另一件事的发生,操纵一点便得看的一片,等若操纵一片。
善于恶的定义,在我心里早已模糊,再融在一起。我开始害怕,我没有非要达到的目的和野心,这能力对我而言,只能带来迷茫和恐惧。”
她自顾倾诉罢了这些,又拿眼望他,专注而温柔。久久,突然轻声道“我很希望,将来有一日你能告诉我,当如何面对这些,我拥有的这些,又是为何。”
兰帝便突然明白了,她为何会从开始就对他另眼相看,因为前世的他不是人,而是真神之一。虽能力与她不同,可说是个凶神,但同样拥有那非人的逆天之力,她这些话倘若说与常人听,心地好的就会一味建议她当用于做善事,而不能明白善于恶的模糊;而心地坏的,则会设法利用她,试图以此谋取那本不可得权势荣华。
她只能去信任一个没有立场能理解她的人,而她认为,真神必然最合适不过。若在恢复记忆前,兰帝绝对不能回答她的问题,因为他自个就够迷茫的。
如今,虽扔不敢道所感便是唯一至理,却也自觉有道与她听的资格和价值。
便自探手这段指着远处常人不可见的一颗林树上的鸟儿巢穴道“鸟儿饿了需吃虫,人若饿了会食肉。弱肉强食,这是自然中不曾改变的永恒定律,然用之于道德中,便是恶之最。
人被尊为万灵之首,在天玄门,有对于魔门拿柔弱强是之自然定理作道理有这种反驳说法,人所以为人,所以为万灵之尊,因人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也是与野兽的根本区别,便是指玄门的诸多道德规范。
若没有这些,人何野兽何异?这两种截然相反的观念,相斥却偏又一直于天地间并存。其实野兽也有些有规则,曾听人说有个狼妖族的生存地里,野兔数量极其多。
狼妖族里头有个规则,不可过度猎食,大多人都遵守这规则,长久以往下,它们从不愁会断了粮食,而野兔也得以不断增长着数量的繁殖下去。
由此可见,规则的根本作用并不是为标榜什么,而是一种互利作用。玄门中淫人妻者关禁,仗财势强娶强嫁者关禁,婚娶属几乎关系每个人的大事,因玄门的道德规范体系下,无论男女,自个愉悦那舒坦的很,自个的丈夫妻子淫人或被人淫了可就不舒坦了。
这些规则,便是保障每个大众的措施,没了便行者快,受者悲。但在魔门则不然,长久自由成风,若强加这等规则,那就成背逆大众意愿的事了,因魔门大众自淫人同时亦不在乎被人淫。
这些两相差距,便如善恶之存般极端而又矛盾,偏偏天玄和地魔两门却竟共存天地如此漫长的时候。你说这些是为何?”
这些圣魔仙自然本就知道,却还是很认真的听他说,此时就认真答道“天地自然,既包容得一切善也包容得一切恶,故才有天道本无情之说。”
说罢,又自突然恍惚起来,兰帝便知她已有些明白过来。补充道“这便是了,这些既都属自然定律之必存现象,那么如你这般能力,天地既赋予你,本也不过是自然发展之必然之一。难道你如何用它的问题,就能改变这从开始就既定的了?
你的迷茫就也成多余,只因你无论怎么用,又或是不用,都不过是自然规律之一。所以,迷茫于这个问题根本就只是多余,答案从开始就在那。我这般说这些,也仅仅是给予你一个决定的契机。”
圣魔仙听过便笑了。
“我再想想吧。”说罢又道“反正现在并没有太想用来做什么。再说,若为自己用,那压力和责任就太过沉重,便真要用,也还是要有必要才好,就有人替我抗下那压力和责任了。”
兰帝听着,不禁哑然失笑,即又沉起脸来。
“你这岂非戏弄我了,说半天,你不过是想要找个替你担待的人而已。”
圣魔仙的眸子,当即变的狡黠起来。脸又覆上红晕,却强自努力镇定,语气却禁不住怯生生的“是呀。我怎担的起压力和责任,自然想要你替我支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