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偏偏铁了心的要成全两人。这般恨铁不成钢间,突然就不知怎的,想起那时依云替小吃说的话来。她说小吃很喜欢风露水,要他这个主子操办此事。他当时道风露水已寄托终身,她就道,杀了那男人不就完了。
当时他自认为依云这话简直不可理喻的霸道邪恶,如今记起前世,突然就觉得这做法才是直接正确的。虽于礼法看来太过凶残,然,一个人若自信给的对方,自信做得最好,言语是改变不得许多幻想念头的,何不这般直接了事?时间终能带来结果,无论正负。
花自在这般铁了心思,看似等待,但那变故之前的漫长岁月里,花层楼却就一直活在欺骗和虚幻,最终还是伤害,倒不如由他此刻动手,替她承载了?
这般想着时,由被花自在那屈膝低头的模样唤醒过来,知道如今说也白说,便冷冷道“既然你如此一心为她恳求,这般姿态都摆出来了,我如何还能不许?此事许了,不过,附带要求是他们的婚礼就由你这个‘媒人’主持操办。”
花自在也不抬头,但兰帝便能感觉出他身子的轻颤,见他竟然还是一口应承下来,再不想理他,冷哼一声,摔袖走了。
心理突然就明白,过去从旁人嘴里听说的话,太上真尊从开始就没打算过立他为大师兄。如今他便体会到些原因了,有些方面,他自骨子里欠缺一份魄力。
这让他只会一直被动承受连绵攻击般的伤害,却不懂得反击,少却那份杀气魄力,便纵他事情做的再如何完美,仍旧担当不得大师兄,担当不得忘情真尊。
甚至,他可能因此毁灭自己的一切。
回到后殿,兰帝就不再想这事,自琢磨起跟兰韵,也便是照的婚事起来。继任仪式过后,天玄韵就随大帝回去了,虽然离开时候不久,但去的地方是地魔门,不由让人觉得,如隔天涯似的,自就特别想念。
照也一并去了,兰帝当时就让她顺道对大帝道声两人婚礼的事。
窗外的雨,下落的更大,打在地上,豆大雨滴暴散成阵阵水雾,远远看去,地上一片成了迷雾,遮挡视野。
悄声无息的,兰帝背后的门开了,就听久违的声音响起道“总算又见着你了。”
回头望去,就见照伴着风露水关门进屋来。仍旧一副恬静模样,一副清新美丽的面孔,一身华丽衣裳。她特喜欢这般打扮,然而事实上,做的出来的衣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如风仙身上灵力所化那般耀眼眩目。
兰帝心里没有多少感怀,见照招呼着她坐下了,就打算将小吃的事先招呼声。便听照问道“回来时碰巧听见花层楼和花自在说话来着。
花层楼埋怨他一定寡言少语的,没替她多说几句话,才让她婚事不得你亲自主持,不高兴到时旁人排场。花自在却一直沉默不语,后来我们走近些被他们察觉,就住口没说了。”
兰帝就简单将事情说了,补充道“到时候我还是回去的,不过主持之事交了给花师弟而已。”隐没其中细节,就打住不提两人之事,拿眼注视静听讲话的风露水一阵,开口道“依云着我招呼声,小吃很喜欢风仙,完整的风仙。”
风露水脸上的神态当即就凝住下来,眸子忽闪忽闪的,兰帝也不说话,一旁的照也不插口。三人都非玄门长大,自然都明白这话里背后的意思。
小吃是灵兽,在人眼里就是妖。风露水一样是的。小吃便又是那种本性凶残血腥的厉害灵兽,其种族虽已难考,但凭它那自小就卓绝的速度以及体质力量,可知非同寻常,换言之,它是个很有资本凶残的妖。
这类妖,很难适应得了有规则的人类生活,自然也不会理会人之常情。他们的世界中,所想得全凭借战斗杀戮获得,包括喜欢的异性一样如此。
就像个极度自恋的人一般,就认为自己是最好的,能给另一半的同样最好。它们会杀死所有情敌,不会管另一半心理感受想法如何,直接而干脆,杀死情敌,用自己一切能力给予和保护配偶。
风露水的脸色看起来就有些紧张在意,逐渐的咬起嘴唇来,可见她心里竟对小吃有着顾忌。
“你能不能着他打消这念头,除依云外,也就你能管得他了。如果不是,我终只能杀了他。”
与她模样不符的话字清晰在屋里响起,照便觉得有些错愕,她对风露水的认识,几乎全来自于后来的相遇,根本不曾见过她完整的面容。
不由觉得突兀。兰帝却不觉得,她已经不是当年惩处之地那个对人的生活世界只有憧憬而没有体会的妖精,况她本就是只妖精,她成为风仙过程中,吞噬的其它风精不知道如何计数。
换言之,她从非善类,有的那份善,仅是对人类的美好向往早就,过去总觉得,人跟妖不同。如世俗认为的,仙境就是纯美,神仙就是随心所欲。
小吃是妖精,它对小吃,本就一定会生起符合妖生存法则的念头。
要得到就杀戮,不想屈服也只有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