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骑喊叫着,呼唤着。
连绵炮火轰碎了他的巨盾,他仍旧不退却,用身体硬生抵抗着枪炮的轰击。
城门里头的政府军,骚乱起来。十数个身着守护机构纹章的战士,利刃般刺入人群。
打开城门的重骑一身铠甲碎毁,浑身被烧成碳黑,倒落地上的时候。
城门终于被赶来的守护机构战士杀出缺口,一架巨型运输机甲车,从染满鲜血的道路中开出城。
一把把标准制式能量枪炮,能量光剑,从车厢打开的门里涌落到地上。
倒下的重骑让难民们热血沸腾,甚至热泪盈眶。一把把枪炮光剑被拾起,潮水般的人群拿着武器涌入城门。
陈佑他们被身后潮水般的压力迫得前进,这时候,无法后退。人潮前进的力量,能辗碎一切逆力,将之践踏在脚下。
人潮带着陈佑他们,经过城门口的机甲运输车,成堆的武器堆积在地上,陈佑没有拿。
城里,橘黄色的能量枪炮光束,在街巷,道路,空中,纵横飞舞。杀死着相较而言数量稀少的守卫军,机警。在新崭光洁的大楼,房屋,路面上留下一个个坑洞。
城里的居民,被乱飞的枪炮光束惊吓的发出喊叫。
人潮进到城里后,渐渐的疏散开了。
沈碧玉和古怪都吓白了脸,两人随陈佑,都没有拾取武器。这时,怕的只说,到露里,躲躲吧。
陈佑闷声没说话,带两人就近上了一栋高楼,在楼道角落里,窝着。
沈碧玉后怕不已的直说,真可怕,场面真可怕,人都疯了……
末了,又说,那死了的厚甲战士,真英勇。
陈佑沉默无言,脑海中也想着那重骑倒下的场面。他的心情很复杂,他无法完全站立在暴动的人群一方,曾经经历过小城流匪事件的他知道,疯狂的人群会在城里作出些什么。
他也无法忘记,倒下重骑为救助城外十几万难民姓名,作出的献身。
他很矛盾,整理不出明确的对于错。只是觉得,他不能拾起地上的武器,不能成为疯狂的一员。
外头,枪炮的爆鸣不断。
楼道里,许多躲在家里,紧闭门户的居民,在害怕的哭叫,大多是孩子,声音却十分清亮。
陈佑紧张起来。他听见有疯狂的喊叫声音。
“你们这些流光城的杂碎,跟我出来!出来啊……我们的家被毁了,我们无处可去,你们把我们关在城外,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被蔓延的战火摧毁!你们这些该死的杂碎,出来!”
陈佑听见声音,忙追着生源,招呼着沈碧玉和古怪,迅速赶将过去。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
下到三楼。
楼道上,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手里抓着把能量枪,正狠狠砸击在一个男人头上。
男人从门里被他拖出来,已经陷入半昏迷无意识状态。拿枪的男人没有停止,不断的用枪柄敲击无辜男人的头部,嘴里喊叫着那些话。
“出来,你们这些藏起来的该死杂碎,都给我出来!”
破毁的门里,传出女人和小孩的骇怕哭喊声。
满地的鲜血。
沈碧玉吓白了脸,不曾见过这等血腥场面,更想不到会发生这种可怕事情。
男人疯狂的喝骂砸打着地上已经不动弹的男人,没有注意到陈佑的接近。
他开始觉得不动的男人已经没有意思,转而将目光转向门里,举起手里的枪。
“都去死吧,杂碎们!”
陈佑奔至他身后五步距离,咬着嘴唇,脑海里,浮现出当年闯入黄小丫家里那两人的身影。当年他十分激愤,如今没有了这情绪。
他只感到悲哀,他觉得,制止这陷入血腥疯狂男人的办法,只能是——杀了他。
他没有劝阻的资本,男人一旦发现他,枪口就会对准他,毫不犹豫的扣动机板。
陈佑手里执出母亲给予的暗银色激光剑,接近挥砍距离时,男人手里的枪已经朝门里哭喊的女人小孩端起,正要扣动。
脸上挂着,疯狂失常而嗜血的笑。
陈佑剑砍下去的瞬间,心念一动,剑势略微偏移,划过男人面前,从他手里的能量枪上切过。
枪断成两截,男人扣动了机板,枪管因为损毁的缘故,没有喷出光束。
疯狂的男人转过脸,发现他,先是错愕,继而愤怒。毫无章法的要朝陈佑扑过来,胸口已经挨了一脚,过米八的高大身躯,被这附加内力的一脚,横空踢飞七米远,狠狠摔落地上,顿时晕厥过去。
陈佑不再里他,忙收起激光剑,俯身检查流血一地男人的状况,欣喜的扶抱着男人进了门里,吩咐着里头的女人停止哭泣,用自助医疗装置替男人输血救治。
沈碧玉和古怪目瞪口呆,心情复杂的看着一切发生,呆呆走到门口,看里头忙碌救助伤者的陈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