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项生停下手来,星外人也收起激光剑,四向近处还停留着激烈的光芒扑煞过空间弥留的余光,竟使得人魂与yin神周围的视界亮了些许。
幽空也一时显得安静下来,鬼呼魂嚎随凶灵的消灭荡去。
一刹间,这感觉很有荒古的味道,这幽夜一如蛮荒的月夜,一个个立在他面前的古异人影,也让他的意识有些许隔世迷离,这下将手头玄棒举起指向骑在牛兽上的yin神,道:“告诉我,无间道何会如此?”
那狱刑执使从牛兽背上下来,向项生抱拳躬首道:“阿鼻狱此番狱相动荡,屈实教吾难以拘禁,故因怨气积沸,而有灵异化,只恨敝下法力不敌异灵之凶,更万料不及恶变不多时皆染狱相,致阿鼻正城暴乱,吾与卫队拼力镇压,却遇异变奇凶,使手足消亡过半,才被逼败走城外。”
“阿鼻正城暴乱!你的意思是说还有很多厉鬼在这狱中?”项生看着阿傍罗刹道,见他很严肃的点头,便又气又怕怨怪起来。“这阎王老儿真是的,没那金钢钻,揽什么瓷器活呢,佛道本身是慈悲的嘛,偏偏要弄个这么残忍的十八层地狱出来,现在祸乱了,看你怎么收场。”
“荒谬,我狱森严,惩治有方,岂是你胡乱说得。”许程语气严肃。
“敢对吾王不敬!”屠夫也象那么回事将手上称杆往地上一顿。
“这是你戴罪立功的好机会,不然着你下来作甚。”阮沌跟着装腔作势。
项生本来对地狱yin司怀有的一份合作态度,给几张嘴脸一说,顿生逆意,道:“这么说我还要乖乖给你们打头阵了,拿我当枪子使呢,就凭你们这帮庸才,我倒真没这心情。”说完转过身有意带他的兄弟手足另走一头。
“你竟蔑视我等。”
“大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头。”
“敢不服先拘下你们的魂!”
众yin司上家伙嚷张着朝项生他们围过来,冲这架势,吴年生和江洋先是递刀出剑,星外人也亮出手上的武器,两帮子顿时形同水火。
“怎么着怎么样!就是阎王在此,也一样当你们傻b!”吴年生首先以嘴还击,他这一路被打过来,倒是没什么可怕的了。
“打架么,放马过来。”江洋也一副狠劲。
“今儿个有你没我!”先前被yin司打得够呛的1202恨不得再干一场。
就是黄巢和他兄弟也力挺在项生这边,那盔甲将领横枪在前,迎着众刑司,却对黄巢道:“大将军,莫非这么长久以来的苦悲,今可一耻雪恨。”
项生很意外的是,阿鼻狱的拘魂使竟没有加入yin司这边形成阵容,阿傍罗刹看似是在审时度势,猛然挥起手上的骷髅拘魂鞕朝众yin司头上方扫去,于空中抖出一声炸响,随即喝道:“且莫动手,都听我说来。”
说实在众yin司刚才目睹项生连环挥斩间将邪悍的三头怪化整为零的锐烈手段,都暗暗为神光的上神法力感到心惊,若非为面子过不去又那敢虚张声势,这下得遇劝阻,还不顺着台阶下,纷纷退后一步看向阿旁罗刹。
阿傍罗刹近至项生又是作偮道:“今我狱逆乱,使吾一筹莫展,进退不得,幸遇神人出现,如赐我扫荡恶势之力量,乃是菩萨显灵之转机,当下恳求神勇兄弟带领我方力量同剿恶变,唯有你担当此重任,方可平息阿鼻狱之变。”
没等项生作出反应,刑司当中阮话道:“此话说的,我刑殿司听着很不爽,我十数殿刑司今齐集至此,难道就不足以受到你阿傍罗刹的重视么,莫非在你罗刹眼里,视我刑司皆如草包不是?”
阿傍罗刹一双幽瞳注视阮沌,目光尖锐如刺,让其不忍对视,少顷缓下意态,看向各位刑司道:“诸位,我本不忍打击尔等此番前来的意气,但见尔等轻友自恃,着实不该,试问诸位当中,谁有能力自行定夺囚魂之生死,自地狱宗义生成,过往魂灵,刑罚受尽,而jing神不灭,颠扑不破,此番极囚剿凶,如不借助外力使然,怎能让异凶魂消魄散,荡涤戾气!故此我当下声明,谁再有不服,与我救主不和,就是与我悖逆,必教其吃尽苦头,哭告无门。”
一番话教众yin司弱下意气来,不再反驳,对项生也不再声张,许程抱拳对阿旁罗刹道:“请罗刹带路。”
阿傍罗刹对项生说:“临到此境地,你别无选择,想必你是一心要脱离幽冥,却不得方向而往,不如随我一战,事后我或可为你指点端倪。”
项生看着阿傍罗刹,思量少顷,转身对他两个兄弟说道:“这鬼佬话说得还挺中肯,既然摸不清方向,不如就随他走一趟。”
“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我们任务还挺重的。”吴年生看向江洋。怎么样,有把握胜任么?”
“我浑噩了半辈子,没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这一次好象有点意思了。”江洋抱紧盘栽举刀比划。“这番功劳打下来,钟馗都得管我叫大师。”
其实项生自知这事是眼下逃不脱的,如果他不与拘魂使合作,在这诡奇yin异的幽境,必遭受两方强敌阻遏,与其瞎闯乱撞,不如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