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哭笑不得,他这么一说,到好象只是个笑话了,而自己被逼得吐血倒显得小家子气,开不得玩笑。可是现在他把风声已经放出去了。那些秦军都已经盼着解散的好消息,如果不成,他们就准备开溜了。这些人不给他也不行了,他反到轻巧起来,以一个笑话轻轻带过,着实可恶。
项羽微微一笑:“兄弟玩笑,我却是当真的。不瞒兄弟说,我是真要还你二十万人的。”
共尉又惊又喜,象是捡了宝似的瞪大了眼睛:“当真?兄长,你可真是君子,一个,玩笑也当真。我看那个挂剑的什么子也比不上你啊。太好了,太好了,来来来,我敬你一杯。不。一杯不够,我要连敬你三杯才行
说着,他举起酒爵,冲着项羽示意了一下,仰起脖子就要喝。项羽却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燥。共尉有些不解的坐了下来,狐疑的看着项羽:“兄长莫非还有什么条件?”
项羽点点头,微微一笑:“正是,我有一个条件。”
共尉收起了笑容,自顾自的饮了一杯酒,这才淡淡的说道:“兄长且先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应承得下来。”
项羽和范增互相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强笑道:“贤弟,仗打完了,关也入了,秦国也被我们灭了。接下来要干什么,你想必也清楚吧。”
共尉淡淡一笑:“知道,论功行赏他膘了一眼项羽:“是不是我这关中王又不稳了?。
项羽一摇头:“贤弟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们有过约定的,只要你帮我打赢了巨鹿之战,不管是谁先入关,你都是关中王。更何况现在你又是先入关,就算按大王的约定,你也是名正言顺的关中王,谁还能和你抢呢。”他瞪起了眼睛,一副生气的样子:“我是那种不讲信用的人吗?”
共尉这才转怒为笑:“哈哈哈”那是我说错话了,兄长莫怪。那兄长你说,究竟有什么条件?”
项羽笑了两声,收住了笑容,皱起了眉头:“我烦的,就是这封赏之事啊。别人还好说,分点钱财,各回故国就是,只是这章邯和司马欣有些为难。秦国被我们灭了,他们没处可回啊。因此,我想和贤弟商量商量,能否”他停住了话头。直直的看着共尉的眼睛。
共尉皱了皱眉,点头道:“兄长说得有理,这确实是个问题。不知兄长准备把他们安排在哪里,又与我有什么关系,你不会他突然抬起头看着项羽。一脸惊讶的说:“你不会是想把他安排在关中吧?”
项羽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吭声。眼睛膘了一下范增。一直静静的坐在那里的范增轻轻的抬起了眼皮,很平静的说道:“君侯也小女沮心。咸阳是你的。谁也不能和你抢六我们的意思。只芯儿章邯安排在雍城,把司马欣安排在临晋。这两个地方虽然是关中,但是离咸阳都很远,想必你一定不会反对吧?”
共尉嘿嘿笑了一声,眼神从神色各异的项伯、项儒等人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到项羽脸上。项羽的眼神闪了一下,低下了头,端起酒爵遮住了共尉的目光。共尉慢慢的转过头,重新看着眼神中带着几分杀气,又有几分紧张的范增,轻声笑道:“是不是我如果说不行,那么等待我的就是被那些埋伏的刀斧手乱刃分尸的结果?”
范增虽然沉着。可是听到这句话,他还是有些心虚,项住和项伯更是把头扭了开奔,不敢面对共尉讥讽的目光。反倒是项羽轻轻的放下了酒爵,直起了身子,双手扶在大腿上,迎着共尉的目光,毫不躲闪,眼神冰冷而平静,那双重瞳之中射出摄人的光辉,似乎共尉只要说出一个不字,不用那些刀斧手,他就会直接扑上去解决共尉。
共尉虽然早有准备,一时间还是被项羽的威势压制住了,但是他一日不缀的形意拳不是白练的,刹那间他已经平静下来。来之前,他就和李左车、邸食其以及张良等人反复讨论过项羽杀他的可能,想来想去。项羽现在杀他也是得不偿失。因此他才敢冒险而来。有准备的冒险叫勇敢,没有准备的冒险叫鲁莽,他从来不是个鲁莽的人,相反,他是个极其谨慎的人。
“果然是宴无好宴啊共尉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即斩钉截铁的给出了他的答案:“不行!”
项伤长身而起,高高的举起酒杯。还没等摔,帐门一撩,全醉武装。手持利剑的项庄已经冲了进来,怒目而视。项羽虽然坐在那里没动,但是他的眼神却变得更加凌厉,扶在大腿上的手也移到了腰间的长
旁。
共尉看着如临大敌的众人,嘴角挑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他站起身,一手握着酒杯,一手背后身后,缓缓的走到范增面前,声音平静的说:“亚父,动手吧”。
在共尉安静的眼神注视下,范增的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几下,他非常且极其想下令斩杀共尉,可是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是个。极端不明智的行为,安排刀斧手不过是做出一种姿势,想逼共尉就范,接受他们的条件。没想到这个竖子却是一根筋的蛮牛,宁死也不肯低头,反把他们逼到了难以自处的境地。
范增十分纠结,却又无可无奈何,他挤出一丝笑容,缓缓摆了摆手,示意项儒不要太紧张,然后反问道:“为何不行?”
“关中关中,四关之中,都是关**尉暗自长出一口气,表面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镇静从容。他转过身,慢条斯理的饮了一口酒,接着朗声说道:“上将军既然承认我是关中王,却又把与我有深仇大恨的章邯安排在关中,这又是什么意思?就比如送我一张上等的漆榻,却又在榻旁拴了一只恶虎,我倒想问问上将军,你让我如何能够安睡?”他转过身打量着项羽,随意的转动着手中的酒爵,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大帐里已经紧张到了极点的气氛。
项羽盯着他看了半天,忽然笑了,绷紧的身子很快松懈了下来。他有些好奇的看着共尉:“那以你之见。又当如何安排他们?”
共尉摇摇头:“如何安排他们,那是你上将军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关心的只是关中。”他回到自己的席上坐好,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自己添了满满一爵酒,酒水溢出了酒爵的边缘,在灯光的照耀下,颤悠悠的晃动着。共尉似乎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静静的欣赏了一阵,砸了一口,细细的品了品,这才接着说道:“四关之内,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四关之外。天塌下来我都不管。”
“杀?。项伦冷笑一声:“你杀的尽天下人吗?”
共尉抬起头打量了他一眼,又不屑的垂下了眼皮:“如果天下人都来抢我的关中,那我就杀尽天下人。或者,我被天下人杀了,人死鸟朝天,那才算完。”
听共尉爆出这么一句粗口,项诧只能翻了翻眼睛,无言以对。
项羽和范增一对眼神,都松了一口气。真要把共尉杀了,那事情就真的不可挽回了。事情虽然与他们计刮的略有差池,但相差还不算远。在他们可接受的范围以内。项羽哈哈大笑,探身拍了拍共尉的肩膀:“贤弟果然是天下英雄。泰山崩于前而不瞬,说的正是贤弟啊。贤弟既然这么说,我就把四关以内都给你吧。至于章邯他们,我另作安排。你看把章邯安排到陇西,司马欣安排到上郡,可否?。
共尉耸了耸肩:“我刚才说过,四关之内是我的,谁跟我争,我就跟谁玩命。四关之外。我不管
“那就一言为定了项羽满意的点点头:“来来来,我们继续喝酒。”
共尉脸色还是很不好,摇摇头:“兄长这酒太难喝,我实在难以下咽。既然事情已经谈完了,还走到此为止吧,兄弟我告辞了。”
项羽汗颜:“还请贤弟不要见怪,适才不过相戏尔,我们是兄弟,我怎么可能杀你呢。来来来,满饮此杯。”
共尉却不理这个碴,瞥了一眼手持长剑站在门口的项庄:“相戏尔?那子严又是来干什么的?”